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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又添新愁（第2页）

老丁作为小组资格最老的警探，率先言：“今天我已经将案件的大致情况跟苏记者说明，苏记者把需要登报的内容整理了，我看过需要隐藏的信息已经做好保密，探长，你过目一下，明天就可以出去征集线索了。”

魏一墨接过老丁递过来的稿子，扫了几眼，稿子不长，主要是想要案时间经过案地的证人，所以案件的细节都没有对外公布。“这样，里面加一句，能提供有效证据的，待案件侦破奖励五十大洋。”

“探长，你这主意是可以提供人们的积极性，但是，也很容易惹来那些想蒙混过来拿奖金的。”老丁表示担忧，过高的奖励，往往让人想钻空子，而且小组现在的配置，做笔录的人一多，又要增加不少的工作量，让原本就紧张的人手更是捉襟见肘。

“现在这个案子，我们就像被套进了黑布袋，任何能撕开一个口子的做法，我认为都可以尝试，目的就是要尽快破案，昨天王局长找过我，让我们务必在事态扩散之前侦破。”魏一墨从最初毫无头绪，到现在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打这一仗了。

“我插一句话，明天我的稿子登出去后，你们打算安排谁接待线人做笔录？”苏子嫣举了一下右手，做出上课提问的动作。

魏一墨看了一眼，“老丁，之前你是去过现场的，整体情况比较了解，比较能判断线人说的是否属实，你明天作为主要记录人员，我让小江协助你，小江不用跟着我了。”老丁点头，小江答是，都服从安排。

苏子嫣见已经有人负责，于是补充：“明天你们登记好所有，来提供情报的线人身份信息，还有看看有没有打听案情的，最好让人暗中观察有没有可疑人员，特别是在警局四周来回出现，但是又没有什么事的。”

“苏记者是觉得会有嫌犯来警局打探情况？”老丁是老警探了，自然知道苏子嫣的目的肯定不是给他找事。

苏子嫣点了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性，现在案情性质恶劣，容易引起民众恐慌，警局也很重视，如果凶手不是惯犯，那肯定也想知道警察掌握的线索，我们多做一步，也能多点破案的机会。”

“就按苏记者说的办，以后，苏记者会作为我们对外联络的一员，他们报社想把这些作为一个专栏，我们人手又不够，所以我会拜托苏记者帮我们做一些工作，大家也多配合。”魏一墨趁机把苏子嫣划到自己人的队伍，没办法，人手就这么多，能多个帮手谁不喜欢。

其他几个警探，面上倒是没有太大的起伏，不过显然这连着送了两天饭，大家对苏子嫣的态度都比较认可，加上她跟魏探长看着就是老相识，跟他们也不存在竞争，还能干活，都觉得是个好主意。

小江毕竟年纪小，而且他作为探长的小跟班，平时联络的工作有的都是他来传达，但是对外的他接触不多，所以等于苏子嫣帮了他的忙，他顿时喜笑颜开。

苏子嫣已经做好被魏一墨当劳力使的准备，况且也只是报社的跟踪报道，本职工作而已，所以也就大方的跟大家说：“大家多多关照，有地方得罪的多多包涵。”

老丁这时候作为组内第二人，加上今天也算配合了一下，赶忙表示立场，“哪里哪里，都是自己人，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魏一墨见大家都没有异议，于是接着开始听组员的调查情况。

这时候大个开始言，“今天我去死者住所周边去问了一下情况，死者是个工厂工人，平时除了上班，就是住宿舍里，所以也没什么仇家，根据主管和同事的描述就是个老实本分的工人，没有特别的消遣。

我还记得接到报案的时候，我跟老丁一起去找了工厂主管，他还说平时都不请假，突然没来上班，还不回宿舍睡觉，就觉得应该是出事了，还没等他报案，我们就找上门了，”

魏一墨点点头，示意下一个，胡子紧跟着大个开始说他找回来的那堆证据，“我把能带回来的都收集回来了，都按类别分好装到证物袋，探长你如果要看，随时都可以调取。我看了一遍，都是些不相关东西，但是我怕自己看的不仔细，所以都带回来了。”

听胡子这么一说，八成里面的东西是没有看点的，魏一墨顿时头大，今天他回来的时候瞄了一眼胡子的桌面，那堆垃圾还真不少。

小江见各位前辈都说完了，开始汇报自己领的任务进度，“我今天去找齐法医，没见到人，他同事说他摔伤了，在家休养，尸体的检查报告出不来，我打算明天去求一下其他的法医，看看能不能加急给我们报告。”

魏一墨闻言，皱起了眉头，心下开始想动气，但是也知道不是小江的错，“法医那边什么情况，受伤了没有人顶班吗？”

小江见探长没有生气，只得小心的解释：“整个华亭警界，法医就四个人，我们片区还单独有一个，已经是因为上头重视了，齐法医基本上全年无休，这次摔倒听说是解剖室站太久了，出来的时候不小心跌倒才受的伤，平时我去找他都挺和气的，算是四个法医里面最好说话的了。”

魏一墨见状，看来这齐法医人员不错，就是不知道专业行不行。管他行不行，明天看来得去解决一下没人给尸检报告的问题，不从死人身上找线索的话，破案的机会更渺茫。

苏子嫣怕魏一墨一进警局就得罪以后要合作的同事，于是说：“明天小江得跟着老丁做笔录，那我就跟你去跑法医那边。”魏一墨同意。

今天时间也不早了，苏子嫣要先回一趟报社，魏一墨见大家情绪都不高，于是决定让大家都回去修整一番，明天开始要进入加班加点的状态，没破这个案子，都得绷紧。

大家因为换领导，昨天还整理了半天卷宗，精神和身体都是紧张的，一个大案子指不定要连轴转多久，警察不是办公室文员，能定点休息，魏一墨能让他们回去休息，他们顿生感激。

大家都准备跟魏一墨告别，魏一墨挥了挥手，让他们走，然后拍了拍小江的肩膀，交代把苏子嫣送到报社再走，小江当然没有问题。

等到报社二人分别，李牧见苏子嫣回来，知道任务应该完成的不错，心里对这个小姑娘表示认同，一来报社接的都是别人完不成的任务，说明能力强。一出任务就带回来结果，说明很负责任，效率也高。

苏子嫣把稿子给了李牧，李牧招来了一人，调整了一下版面，就下了刊印了。李牧问苏子嫣是不是忙完了，如果忙完自己可以送她去电车站，苏子嫣表示可以走了，二人就一同出了报社。

现在的天气，白天就算还有些炎热，但夜幕之后，伴着些许的凉风，整个人都清爽起来。李牧跟苏子嫣这两天接触下来，觉得她比自己想象中能吃苦，于是，本着即是同事也是朋友的态度，跟她聊了起来。

“今天跑警局，有没有为难你，需要我跟熟人打个招呼吗？”李牧还是以工作为切口，开始了今晚的对话。

苏子嫣没料到李牧愿意去找熟人，就是不知道说的是不是魏一墨，于是解释说：“没有没有，警局那群人，就看着比较凶，大概看我是个小姑娘，都还挺客气的，我又买了吃的贿赂了一下，他们大概是吃人嘴短，我办事挺顺利的。”

李牧听闻，笑了一下，联络感情，吃确实是个好办法，余鹏就是个好例子，只要给他好吃的，他就觉得这人肯定不坏，有次一个同事开玩笑，如果别人往他吃的里面下药怎么办？那人还能是好人？

余鹏直接回复了，这人往吃的里面下药，浪费了粮食，肯定不能是好人。逗的大家一阵欢声笑语，这也是大家都认定，余鹏‘美食家’名头的一个原因，一个真心热爱食物的人，对待食物足够珍视，当得上‘家’这个称呼。

‘主编，你看着有些读书人的清高自傲，但本质上是个很心软的好人。’苏子嫣放在心里想，因为还不是很熟，又不能说自己是魏一墨的好友，苏子嫣只能把对他的评价放在心里，嘴里却说：“主编，你住哪里？前面就是电车站了，我可以自己等车的。”

李牧的碎迎着风开始飘扬，混着灯光，色成了银色灰色的集合，不过配着李牧的清俊相貌，那副斯文的金边眼镜，倒是一时间衬得他有些出尘。

“电车过会就来了，我等一会儿不碍事。我住的很近，再走几分钟也就到了，你不用担心，对了，虽然我们报社这带的治安很好，但是以防万一，你包里最好能准备点防身的工具。”李牧大概是搞新闻久了，各种不可思议的事件都能生，本着小心无大过的原则，提醒起苏子嫣。

苏子嫣明白他是好心，马上应着：“好的，我今晚回去找找，有没有趁手的家伙事。”电车果然很快就到了，苏子嫣上车冲李牧挥手告别，然后，坐下后，苏子嫣回头看了眼李牧的方向，现他也已经转身离开。

回到家中的苏子嫣，听到苏少安讲话的声音，不过好像情绪不是很高，走到客厅，苏子嫣冲着苏锦琨打招呼，辛芳见人回来，说：“这刚回华亭，就忙成这样，总共没在家里吃过两顿晚饭。刚好我炖了甜汤，秋天天气燥，女孩子家喝了还能美容。”

苏子嫣忙道谢，顺道坐到了苏锦琨旁，听苏少安说他工作上遇到的麻烦。只能苏少安指手画脚说着，苏锦琨没有吱声，眼睛微眯，像是在思考。

苏少安说完，陷入一阵沉默，辛芳回厨房端甜汤了，显然之前是为了这两父子准备的，天干物燥，多喝点汤水总能缓解一二。

苏子嫣听到了苏少安的话，追问了两句，然后问苏少安，现在的库存这么多，是不是考虑折价分销一部分出去，这样就能减轻仓库的成本，也能带回一些本金的回流。

苏少安说他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可是如果要折价，必然是将老款进行促销，但是如果是老款，那些零售商都不敢要太多，都怕销不出去，但是如果给新款打折，他们又得不偿失。

苏锦琨听两姐弟聊着，没有打断，苏子嫣见苏锦琨不排斥，自己跟苏少安谈论生意上面的事情，于是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现在是换季，很多工厂或者酒店都要开始换工作服了，我们这个旧款如果能便宜拿货给他们，他们想必会愿意要，毕竟做工服，款式时兴是其次，我们的布料品质肯定没问题。”

“爸，我觉得姐这个办法肯定能行，平时我们也有各行各业都客户，如果我们说能给他们打个八折，他们肯定会心动。那我们之前的库存就能清掉了，到期的仓库可以不用续租，我们的本金也能回流，一举多得啊。”

苏少安之前只从零售的角度考虑过销售问题，被苏子嫣提醒，打折促销还能从批入手，而且客户都是现成的，不难。

苏锦琨应该是想到了，不过对于女儿能主动提出方案，给自家工厂解决问题，他还是挺高兴的。苏少安对这个姐姐并没有恶意，况且还是个能出主意，平时也对他和气的姐姐，他更是讨厌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