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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二位！我会尽早结束的。」

  白无常补充道：“仙君，此事还请……”

  白小灯笑道：“「放心，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知道。你们不说，我自然也不会说。」

  黑无常叮嘱：“仙君，每个鬼魂都有魂灵支撑，刚才哭丧棒已经伤到她的魂灵，不过尚无大碍。仙君行事中，注意庇护魂灵。”

  「我记下了。」

  黑白无常转身，摇着铃铛，在悠荡的铃声中穿墙而过，消匿不见。

  在一旁站着的林角，正半跪在自己的尸身旁边，眼睛不住地偷偷看着四周，生怕黑白无常再出现。

  白小灯去自己识海里转悠了一圈，又摇了摇自己的叶子，捋顺每一根绒毛。最终实在没事可做了，才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吐出来。

  嗯，勇气来了！白小灯，冲！

  只见一小节白光出现，又一簇排叶落在花盆里。这一次，白小灯才现自己叶子断落时，会出几乎听不到的“咔”地一声，没有疼痛，却如同断指。

  这一次，左顾右盼的林角，注意到了小多肉的动静，包括那段白光的闪现与叶落的声音。

  白小灯轻声说道：“林角，你能听到吗？”

  林角已经死死盯着小多肉，她已经可以确定刚才能驱赶黑白无常的，就是小多肉，于是她问：“你就是黑白无常所说的‘仙君大人’，是吗？”

  “我只是一棵有仙缘的植物而已，并不是什么仙君。林角，很感谢你的细心照料，我才开了心智，有了修炼的机会。”

  “所以，你并不是妖怪。之前你跟我说了话，我不仅没有相信，还因此好久没有回家。”

  “其实也怪我，突然就那么跟你说了许多话，你难免会害怕。现在时间紧迫，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

  “我想说……似乎想说的太多，现在不知道从哪儿说好了……”

  “你最近怎么了？遇到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我总觉得你跟之前不太一样了？”白小灯试探性地问道，生怕哪句话触碰到她脑袋中激动的神经。

  林角明显听懂她的话音，哑然失笑，说道：“我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地心脏砰砰跳，只能做很多动作来让它慢点跳，说很多声音很大的话掩饰它的跳动声……

  其实，当我平静时，我对自己的言行举止特别害怕。现在想想，幸亏自己已经死了，不然岂不是病人。”说话间，她低垂着头，披散的头遮挡住她的脸颊，双手玩弄着自己刚才被哭丧棒灼伤的手指甲。

  白小灯追问：“生什么事情了？”

  “生……生了很多事情，又似乎什么也没生。我和沈何，也像之前一样，他不信任我，我渴望他的信任。”

  白小灯显然无法理解这样的话，只能按照自己的思维方式来提问：“他不爱你吗？怎么会不信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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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o12章求助师父

  她抬起头，望着窗外，眼睛空空的，说：“他爱我，怎么不爱。其他的，我不知道。”

  白小灯顿时觉得特别无力，这就是财树所说的无效沟通吧。财树现在怎么样了？天天跟它在一起，真的好想听他说话。白小灯收起心底蔓延上来的委屈，问：“林角，你好好想想，刚才为什么不跟黑白无常去投胎？重开始不是挺好的？”

  “我现在只是一缕亡魂，但是却还能想很多事情，我只是觉得我不能就这么走了。就像刚才我跟你说的那些话一样，你是不是没听明白。那是因为，我也不明白。我就是想明白，为什么我现在是这样的？”

  “你意思是，你想知道你为什么死了，对吗？”

  “可以这么说。”

  人类的感情太复杂了，不单单是爱与不爱的问题，还有信任不信任的问题。林角的每个字她都能听懂，连起来却难以领悟，还好最后的需求比较清晰。虽然懂了，但是仔细想一想林角的问题，应该是它完成不了的难题，只能求助师父了。

  想到这儿，它又问：“只要帮你找到死因，就可以是吗？”

  林角点头，下定决心道：“我只要知道死因，其他的我已经不在乎。得到真相，我会去投胎。”

  眼看灵须快消失了，白小灯又怕听到更多压榨植物思维细胞的话，于是说道：“外边天快亮了，你该回身体里去了。你放心，你的问题，我会尽快想办法！”

  林角点点头，附着在自己的遗体上。

  春天将尽，天亮得早。停尸房向北，不见一丝阳光照进来。房间昏暗着，白小灯虽然期盼白天来得晚一些，但是该来的还是要来。

  比如，今天一过，明天林角就被送往殡仪馆；就像今天之内，它必须想办法把师父叫出来。

  一向都是师父主动出现在它的识海内，这一次，怎么让师父知道自己着急寻他？难道还用灵须么？太卑微了，就这几簇叶子，生长的度压根撵不上她用的度，自己最终不会真的叶尽消亡吧？

  白小灯自警察出现，就一直没有休息。此时，叶子都已经耷拉下来，绒毛也弯曲着，远看像一个烫的小宝宝。

  在它在识海里蹦了不知几圈，依旧没辙，只好低吼道：“师父！你在哪儿？”

  “哈哈，小灯你找本君何事？”那个此刻无比渴望的清朗之声，阔别已久，终于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