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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姒迅从刚才昏昏沉沉的睡意中清醒，她挺直了薄削的脊背，支起下巴看着6凛。

  6凛真的只是叫错了吗？

  6凛像是没察觉到，姜姒眼中的探究之色。

  他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要是6家人生在民国，6太太觉得他们会是什么样的人？”

  6凛没再继续那个问题，他转移了话题。

  姜姒装作没现6凛的异常，她跟没事人一样，将刚才的失误揭了过去。

  至于6凛问她的问题，无事可做的时候，姜姒也想过答案。

  “6星沉应该是个闹革命的暴脾气学生。6浮笙是个负有盛名的花旦，而6司越嘛，可能是个潜伏在日本人身边的热血间谍。”

  “至于你……”

  姜姒眨了下眼，不知她是无心还是有心：“你应该是军阀，冷情冷心，冷血无情。”

  6凛怔了几秒，随即恢复冷静，极薄的唇像是锐利的薄刃。

  姜姒半点不见6凛恼怒的迹象，反倒瞧见他笑了下。

  6凛好整以暇和她对望。

  他的声音很淡：“哦？是吗？”

  佣人纷纷移开视线，盯着舞厅的各处角落，企图在这场奇怪的对话中，隐藏自己。

  郑管家挺身而出，想要缓和两人之间紧绷的氛围。

  “气氛正好，要不先生和太太跳支舞吧？”

  话音刚落，6凛和姜姒齐齐看向郑管家。

  6凛眼神平静，波澜不惊。

  姜姒蹙着眉，眼底露出不可思议。

  郑管家抹了把汗，难不成他猜错了先生的意思？

  郑管家刚想圆个场，却没料到，6凛竟顺着他的话讲了下去。

  他看向姜姒：“6太太，我们不应该拂了郑管家的好意。”

  虽不知6凛的想法，总归能从被他试探的场景中脱离出来，姜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灿然一笑。

  “要跳舞是吧？”

  姜姒端坐着，不准备起身。

  她仰着精致的下颌，倨傲地伸出右手，递在空中，等待6凛主动走过来。

  下一秒，柔荑被6凛握进了手心。

  两人各怀心思地进了玻璃舞池。

  舞厅中央，军绿色为主色调。

  当其余的灯光熄灭，只余头顶水晶灯的光线洒下，姜姒身上那件朱砂色织锦缎旗袍闪着暗光。

  近乎时空交错。

  姜姒踏入了一个光怪6离的世界。

  此时，6凛的侧脸隐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看不分明。

  姜姒只知道，6凛的视线落向她。

  她突然有种错觉，那暖黄的灯光落在6凛身上，仿佛都变成了凉的。

  灯光闪闪烁烁，一明一灭，姜姒看清了6凛本就寡冷的五官，浑身上下皆是刚硬的冷峻。

  似乎想要看透她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