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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看清他的样子,额间细碎的发丝被汗水打湿,一缕一缕垂了下来,脸颊生晕,双眼是一片幽深的黑,看着她的眼神,就如同她是什么美味的东西一样。他俯□要亲她,谢锦言下意识地闭上眼偏过头去。
萧慎发觉她不情愿,眼睛危险地眯起,心中升起一股暴烈的情绪。他怕吓着她,一直按捺着自己,想着循序渐进让她接受。但他努力了那么久,现在她还是避开了他的亲吻……他的语气柔和,“锦言不愿意亲近我?”
谢锦言带了几分羞恼低声道:“还没洗漱呢。”
“做完再洗漱。”他的嗓音带了那么点微妙的愉悦,“也是一样的。”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皇帝寿宴的第二日清晨,又是个好天气。福云殿的众人无所事事守在外间,热水在灶上温着,只等着里面叫人。红绣坐在小凳上低头有一针没一针绣着手帕,天一日热过一日,坐在回廊下,即便是一动不动也是一身汗,谢锦言又不太喜欢一直呆在房内。云嬷嬷怕把自家姑娘热坏了,便细心挑了透气舒适的料子,加紧给她做了新衣。
红绣的绣活又好又快,碧绮还没做完裙子,她已经在绣同色的帕子了。
“嬷嬷,巳时(9点)了。”碧绮望了望内室,又去给云嬷嬷报时辰。“朝食的时辰都过了,要不要去进去伺候主子更衣?”
“上一刻钟你才来嚷过。我是怎么给你说的?”云嬷嬷训她,皇上不用上朝,里头静悄悄的,谁敢去掀帐子,“学学红绣香巧,稳重些。”
“知道了。”碧绮脸一红,重新坐了回去。
谢锦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空中还残留着未散去的某种余味。
她被萧慎抱在怀里,身上酸痛,懒懒不想动弹。
“醒了?”饱食过后的男人嗓音特别温和,体贴地说:“才睡没多久,你还可以再睡会。”
怎么他消耗得比她大,醒得却比她还早?谢锦言不敢去看他的脸,窝在他的胸膛上,小声嘀咕:“肚子好饿。”
“我唤她们送吃食进来。”萧慎半撑起身子,锦被滑落到腰间。
看到了非礼勿视的东西,谢锦言吓了一跳,赶紧拽住他,紧张地说:“我们先穿好衣服吧。”
“好,都听你的。”他轻笑,手指不正经的勾了勾她的手心。凑近她耳边,耳语道:“要不要我帮你系你颈后的带子?”
谢锦言一下抽回自己的手,回答得又快又响:“不用了,我自己来!”
外头的人听见动静,试探地问了一声:“主子?”轻轻的脚步声响起,就要进来查看。
“先别进来!”谢锦言喊了一声,手忙脚乱地穿好里衣。结果回头一看,萧慎还好整以暇躺在原处,动都没动一下。“阿慎!”
萧慎无辜的摊开手,一点也不在意自己暴露在她的目光中,十分自然地说:“虽说锦言不要我帮忙穿衣,但我可需要你帮我。”
厚颜无耻!谢锦言心里闪过这四个字,怕外面的人等久了起疑,还是乖乖给他穿戴了。
红绣和碧绮来收拾床榻时,谢锦言只能挺直了背,在众人意味深长的目光中装作如无其事地喝完一碗红豆粥。粥熬得很稠,毕竟在灶上温的时辰太久,再过一会儿,也是该用午膳的时间了。
这天,谢锦言恹恹的,萧慎看她的目光让她白日里都没好意思补眠歇午觉,就怕接近了床榻只能陪他去虚度大好辰光。
她窝在美人榻上不知所云看了一天的书,到了傍晚,却推脱不了了。
萧慎的手滑过她眼下淡淡的淤青,心疼地道:“昨夜朕醉酒折腾了一宿,让锦言也没能睡个好觉。今儿就早些安歇吧。”
谢锦言不自在的笑了笑,他这话怎么越想越不对味呢。“夏日天热,我沐浴过后再去睡。”
“也好。”萧慎很爽快的应下,对金福公公说了什么,金福公公离开一会儿,回来就献上了一个雕花漆木首饰盒。
里面装得是一串精致的链子,萧慎亲自给谢锦言戴在脚裸上。
链子做得稍微大了点,戴上谢锦言纤细的脚裸上松松垮垮的,倒不会带不稳,脚一动链子上的小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宫里的东西就没有做工差的,谢锦言奇怪:“我要去沐浴,你给我戴上这东西做什么?”
“这是我以前打算送给你的礼物,搁置许久,刚刚才想起来。”萧慎的目光落在她的脚上,脸上是满意的笑容,“你喜欢吗?”
不明就里的谢锦言回了一句喜欢。
萧慎笑意加深。
等谢锦言终于知道这人的意图之时,直悔青了肠子。她实在低估了他的脸皮薄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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