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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小雨颤声道:“对不起纪主任,我下次会注意的!”
纪云帆道:“也就是说,你还会有下次?”
陶小雨一怔,“不是的,我……”
他们的工作事关人命,理当慎而又慎,犯了错,自然也应该批评,可陶小雨毕竟是人。看到陶小雨窘迫的样子,焦旸想替她说话,但这里毕竟是法医科。焦旸犹豫了一下,才道:“纪主任,小雨才出实习期,没什么经验,你多指导指导她……”
“原来她在你们江城分局,竟然已经出了实习期吗?”
纪云帆道:“她要是在我这边,就不可能给她过。人没经验拿不准,老老实实的说不知道就是了,她却想当然,就大一挥写在验尸报告上。焦队,你要跟她一样,把所有罪名随便往嫌疑人头上一扣就结案,得枉死多少冤魂?”
焦旸不由皱眉,纪云帆这话说的,把他跟陶小雨、张本春,甚至是江城分局一起捎了进去,他肯定不能就这么听着。可陶小雨毕竟是法医科的人,就算是他带来的,他要是出言跟人家科室主任硬顶,就怕以后陶小雨的日子不好过。再说,他一个刑侦上的人,跟法医科的负责人掐起来了也不合适……
“你们这里不是说当面教子、背后训妻吗?这位先生,你这样做,很不绅士。”
6沅离突然开口,说得另外三人同时一怔。
陶小雨顿时满脸通红道:“6教授,你……”
见纪云帆面露疑惑的看着6沅离,焦旸忙道:“纪主任,刚才我忘了介绍,这是我们市局请来协助破案的m国著名犯罪心理专家,6沅离教授。”
其实刚才6沅离跟焦旸一进来,纪云帆就看到了这个气质独特,面容俊秀,仿佛与整个警队都格格不入却又浑然一体的男人,一直在隐隐的猜测他的身份。
“6教授,你好。”
纪云帆点点头道:“考虑到我的职业,咱们就不握手了。我是法医纪云帆。”
“你好,doctor纪。”
6沅离微笑道:“这自我介绍很酷。”
“谢谢。”
纪云帆道:“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6教授,刚才那句谚语不是这么用的。”
“哦,是这样吗?”
6沅离瞪大眼睛道:“你们中文博大精深,实在是太难学了呢!”
博大精深……焦喃凮旸听到这个词,难免想到网上的一些段子,不由得看了6沅离一眼。
纪云帆道:“6教授,你的中文已经说得很好了。”
6沅离微笑道:“是吗?谢谢。”
焦旸看着6沅离瞪大眼睛,故意卖萌装傻老外的样子,就觉得有点无语。
不过叫6沅离这么一打岔,刚才的话题就已经揭过去了。从法医科出来,两人一起走在四下无人的走廊上,焦旸忍不住道:“你现在对学生这么宽容友善了吗?”
“什么叫现在?”
6沅离道:“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在m国,在这里,都是校园内最受欢迎的老师啊。”
难道那不是因为你的脸吗?焦旸咳嗽一声道:“我还没到开始健忘的年纪,你以前对我们,准确的说是对我,可不是这样的。当年就因为我没反应过来,你是这一科的导师而不是学生,就要开掉我的研究生资格的是谁?”
6沅离道:“m国大学宽进严出,身为导师,我当然有权挑选满意的学生,这不是很正常吗?而且,刚才你的同事那样对一个年轻女孩,就显得有点过分严厉。”
焦旸若有所思道:“其实你是不想我替她说话,才抢先言的吧?”
6沅离不置可否,只是微微一笑。
焦旸道:“感谢你帮我们化解尴尬,请你吃饭怎么样?”
6沅离道:“帮你们化解内部矛盾,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内。你也不必感谢我。”
“所以……”
焦旸笑道:“这么说,你还是对我有所企图?”
“何以见得?”
6沅离道:“以心理学教授的专业来说,我只看出来,刚才我说博大精深的时候,某人的表情实在有些不可描述。”
“准确点,我可是犯罪心理系学生。”
焦旸转头瞥他一眼,“所以,你懂的……”
“没关系。”
6沅离若无其事道:“我说过你国法律讲论迹不论心,只是具有犯罪意图,不会被逮捕……”
焦旸出手如电,忽然扣住6沅离肩膀,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一下,还不等6沅离反应过来,就退了回来站好,望天道:“现在也有行迹了。”
6沅离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这会儿走廊上确实空无一人。但是,他们刚才从法医室走出来,身上那股消毒水混合了什么檀香的味道着实让人不悦,在他看来,还不如只有福尔马林的刺鼻气味。
6沅离皱眉道:“咱们刚从存放尸体的地方出来,你这口味是不是更接近于怪癖?”
“6教授。”
焦旸昂起头来道:“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你。”
6沅离挑挑眉,示意他问。
焦旸一本正经道:“在你看来,有没有什么香味物质的味道,足以遮盖死尸的腐臭味儿?”
“说起来有很多。”
6沅离道:“国外有紫苏叶,迷迭香。你们国内,我看是用肉桂粉或者是叫做芫荽的某种香料,还有艾叶、柚子皮什么的。哦,还有你们纪主任用的那个叫檀香的。而犯罪分子就没这么优雅了,一般是使用咸鱼、腌肉这些又明显臭味的东西。但是实际上来说,想要完全遮住,都是不太可能的。我个人比较喜欢柠檬的清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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