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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风熊（第1页）

夜幕降临，不算黑的夜空中挂着一轮即将圆满的弦月，此处大约算个山谷，但风沙大些，少了些青峦叠嶂的味道，多了几分荒芜苍凉之感。但入目还算清翠，算是大漠中少有的一大片绿洲。入夜之后，一切喧嚣的声音都开始消失，整个山谷，只剩风声。

满山的树植化在这黑暗中，配合着呜咽的风，像极了藏匿妖物的暗黑之地。

山谷中的一处岩石洞穴，一个黑衣长身的男子正跪坐在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脚边，小心翼翼地抬起女子血迹斑驳的脚，轻轻地为女子上药。身边火堆燃的极旺，橙红色的火苗校长地摇曳，映出了男子那张刚毅的脸。

这洞穴是这夷人数年前偶然现，用岩石简单堆砌，用来做落脚点。

女子眉头紧皱，应是极痛，却紧紧咬住嘴唇，一点呼痛声也不曾有。

黑衣男子见状，先开口说道：“疼就喊出声，这荒山野岭的的没人听见。”

女子下唇被咬出鲜红的血，不出声。

黑衣男子上好了药，又往火堆里扔了些柴火，见女子抱紧自己破烂不堪的外衣，一时起了些许怜悯之心，黑衣男子把外袍脱下，准备给女子披上。

那女子见状，竟一脸惊恐，不顾脚上的伤，颤声问道：“你要做什么！”

她第一次开口，语气恐慌，声音微哑，却也十分好听，那男子似是觉得女子声音好听，面上露出一个尽力温和的笑容。手中的外袍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得搭到肩膀上，看着女子惊恐的样子，一时间生了几分调戏之心，男子对着女子，说道：“做什么？让我想想，我今日买了个漂亮的姑娘，你说我想做什么？”

女子以手撑地，缓缓向后挪动，她眼睛红了起来，却还是努力装作不害怕的样子，故作冷静地对男子说：“你不能这样！男女授受不亲的！”

黑衣男子忍不住笑:“没那回事，我买了你，你就是我的，怎么授受怎么亲那都是我的事！你记得吧，你是我买来的女奴。”

女子脸色煞白，说话间，已退到了这个山洞的最里面。她充满戒备地看着男人，抗议道：“不行！我……我……”这个女人如此柔弱，说话时还带着微微的颤抖，倒不妨碍有点小脾气，说起话来有种刻意又不像样的凶狠。

黑衣男子笑了，看着女子的模样只觉有几分可怜。如本来想说:我肯不就行了？又怕真的吓到她，心底默默想着:难得这女人愿意同我说话，我可不想让她讨厌我。

但看女子的神色，还是忍不住想要和她多说几句话。黑衣男子假装严肃的说:“不行什么？我抱也抱了，摸也摸了，方才我要是不抱着你，你这双脚会废，到时候我怎么轻薄你，你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那女人没有再说话，只是别过了头，身体僵在当场，依稀可以看见她脸上的一片绯红。

黑衣男子见她不说话，继续说道：“哎！姑娘，你瞧这黑不隆冬的天，你和我说说话，我叫风熊，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诧异地看了黑衣男子一眼，抿了抿嘴，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到底是乖乖开了口，道：“风熊？这是名字吗？”

黑衣男子点头，见女子愿意和他说话，心中略略觉得高兴，道：“对，原本是没有名字的，后来遇到一个中州人，他给取的。说是他们老家的一种能吃的野草，生命力顽强。但我总疑心他在诳我。”

女子低头做沉思状，末了，忽的抬头看着黑衣男子，说：“你说的野草，是风球吗？”

黑衣男子一怔，面上不见一丝尴尬：“啊？是这样吗？怪不得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哈哈，哈哈……你还挺聪明的。”……

黑衣男子一怔，面上不见一丝尴尬：“啊？是这样吗？怪不得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哈哈，哈哈……你还挺聪明的。”

女子见他说话并不蛮横，看起来人倒是和名字想去甚远，在这人迹罕至的地界，倒是逐渐愿意开口，和唯一的“同伴”说话，又问：“原本为什么会没有名字呢？你们夷狄的小孩子出生，父母不赐名吗？”

黑衣男子道：“自然是有，只是我父母死得早，我不记得了。”

女子心中暗想：没想到也是个可怜的人。

心中的防备也逐渐下降，这时，风熊又烤了方才打到的野味，一边烤，一边和女子说着话：“你饿不饿，我烤野味可是一把好手，等会请你吃。”

女子见风熊一个人烤着好几只，顿觉不好意思，一点一点往火堆挪过去，对风熊说：“我帮你吧！”

风熊忽然觉得，中州的女人，看着好乖，心中忍不住偷笑，嘴上却说：“不用，你这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没干过活，烤不好。”

不消多久，肉香四溢，风熊拿起烤的最好的那只沙鼠递给女子，女子认真地给风熊回了个礼，这才接过，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风熊吃的很快，一刻钟就都吃的差不多了，女子手里的肉还剩下小半。风熊见她吃的勉强，估摸着中州的姑娘可能饭量小，便说了一句：“吃不完也没关系，这附近有水源，我去洗洗，旁边水囊里有水，你自己喝。”

刚走出去几步，又折回身，继续说：“外袍你穿。”说完，一把把外袍扔到女子身上，这才走了。

等风球回到山洞，看见女子靠近火堆睡了，身上裹着他的外袍。风熊走到她旁边，也沉沉的睡去，半睡半醒之间，风熊似乎听她喊了一句:“父亲。”

风熊眯着眼，撑起身子看着她，想看她醒了没有，她好像正在做梦，紧皱着眉头，咬着嘴唇，像是在梦里忍受着极大的苦楚一般。

风熊靠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女子似乎还是觉得夜晚的风有些冷，无意识地往风熊这边蹭了蹭，似乎是寻的了一处适合休息的好地方，最后满意地窝在风熊身侧安静了下来，眉头也开始舒展开来，面色平静祥和，似乎还带着一点微微的笑意。

她梦呓中喊了一个人的名字，似是“阿初”，喊了好几次，大约是她的亲人，风熊忽然想起赵老四说这女人的父亲死了，或许，这个“阿初”，也是她的亲人？

风熊乐的美人在侧，这还是风熊第一次抱着一个姑娘，如此美丽，又香又软。她的脖子白嫩纤细，又伤痕密布，看起来特别脆弱，又特别让人心动。中原人一直称他们为“夷戎”或是“夷狄”，在他们那里，如果有喜欢的姑娘，只要姑娘愿意，两个人就可以在一起，中原人总说那是行为放浪，夷狄又觉得中原人的条条框框好生没，明明是自己想有个喜欢的姑娘，却偏偏要听父母的，他们说娶谁就要娶谁，真真无死板。

风熊想起之前见过几次被买卖的中州女人，她们大都很白，脸上是大漠女子少有的柔美，但是被戎国的男人娶了，脸上不是一副要去死的表情，就是没了灵魂和生气的脸，真煞风景。

那时他就在想：中州女子，都长的如此好看，惹人动心么？都这么讨厌他们这些夷狄吗？风熊觉得女子娇弱，决定温柔点对她。

清晨，火已经熄灭，风熊醒的早，小心地起身，出了山洞去找水喝。临走前，风熊带着几分笑意看了一眼那个女子，晨光微曦，山风轻拂，她睡着的时候看起来宁静恬然，身上虽伤痕累累，却难掩国色天香的姿容。此刻的她丝毫没有昨日的惊惧感，风熊心中想着：这么漂亮的女子，名字大约也会非常好听，昨日她没说自己的名字，今日，一定要再问一次。……

清晨，火已经熄灭，风熊醒的早，小心地起身，出了山洞去找水喝。临走前，风熊带着几分笑意看了一眼那个女子，晨光微曦，山风轻拂，她睡着的时候看起来宁静恬然，身上虽伤痕累累，却难掩国色天香的姿容。此刻的她丝毫没有昨日的惊惧感，风熊心中想着：这么漂亮的女子，名字大约也会非常好听，昨日她没说自己的名字，今日，一定要再问一次。

风熊是个游侠，常年在野外游历，山谷丛林对他而言就如同自己的家，来去自在。没过多久，风熊的水囊已经装满了水，这里温差很大，白天如火，晚间又略冷。

清晨的山风，微微的凉，阳光也是一副温柔的模样，路边有几朵开的野花，几滴晶莹的露珠迎着刺目的太阳，如珠宝一般着微光，风熊随手摘了几朵，听闻女子都喜爱花，他想送给那个女人博她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