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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的槐婆婆听他说还派了小伙计去跟踪那个老汉，气得直喘粗气，手都抖起来了。

  黎章氏就跪在槐婆婆的身旁，大概是意识到槐婆婆背着她做了很多古怪的事，神色也有些恐慌起来。

  凤随的语气依然四平八稳，&1dquo;那你可打听到了?”

  &1dquo;打听到了，”王老二急着戴罪立功，简直不等着长官问，就迫不及待的要交代了，&1dquo;这老汉就住在南城门外面的土地庙里，来了大约有小半个月，刚来的时候，还跟庙里的乞丐头子打了两架，后来人家看他一把老骨头，就睁一眼闭一眼的让他住下来了&he11ip;&he11ip;他自称姓乔，庙里的乞儿都称他乔老汉。”

  黎章氏听到这人姓乔，有些惊讶的看着槐婆婆，&1dquo;姓乔?莫不是你说过的&he11ip;&he11ip;家里逼你再嫁你不肯答应的那个&he11ip;&he11ip;”

  她话未说完，就见槐婆婆猛地转过头，一脸凶光地冲她吼了一声，&1dquo;闭嘴!”

  黎章氏被她吓住了，呆呆的不知所措。

  凤随手中惊堂木重重一拍，眉眼沉了下来，&1dquo;咆哮公堂，掌嘴!”

  一个身材高壮的衙役走过去，在槐婆婆那张有些虚浮的胖脸上啪啪扇了几掌。

  这人动作又快又狠，几巴掌下去，槐婆婆的两颊就红肿了起来，嘴角也有血丝渗出，竟是将牙齿都打得松动了。

  凤随又道：&1dquo;带乔老汉。”

  司空就见形容狼狈的槐婆婆听到这句话也下意识地望向堂外。挨了打，她的腰身似乎佝偻下去了一些，呵斥黎章氏的那股凶悍气不见了，反倒多了几分凄惶。

  这个乔老汉落网，司空心想，刚才有侍卫来义庄报信，说的就是这件事吧。

  这王老二可真是个人才。

  司空请凤随出面抓住他的时候，可没想到他能给他们带来这么大的惊喜。

  脚步声传来，衙役带着一个蓬头垢面的老汉上堂，将供状并一个布包一并呈了上来。

  凤随看过供状，拉开布巾一角往里看了一眼，又轻轻合了回去，问道：&1dquo;黎章氏，你可见过此人?”

  黎章氏上下打量这老汉，眼中露出惊疑的神色，&1dquo;回大人，民妇从未见过他。”

  凤随又问槐婆婆，&1dquo;李钱氏，乔老汉已经招供了。”

  槐婆婆目光闪躲，&1dquo;民&he11ip;&he11ip;民妇不知。”

  凤随便道：&1dquo;你既不知，那就让乔老汉来说吧。”

  说着，他将目光转向乔老汉，上下打量道：&1dquo;二十年前，想来也是孔武有力的汉子。乔老汉，当年之事，谁是主谋?”

  乔老汉的年纪比堂上的两个老婆子要大一些，头花白，形容颇为潦倒。但他确如凤随所说的那样，身形高大，再加上面相也带着桀骜不驯的凶气，想来年轻的时候也不是什么温驯的良民。

  此刻他垂头丧气地跪在堂上，也是一副被打服了之后，不得不低头的姿态，&1dquo;回大人，当年的事，是李钱氏指使小人做的。”

  槐婆婆这个时候突然迸了一声极为尖利的惨叫，&1dquo;你胡说!”

  凤随一敲惊堂木，&1dquo;掌嘴!”

  司空把头扭向一边。

  巴掌声听起来就疼得很。凤随的手下不会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这个槐婆婆刚挨过打，肯定是真的心急了才会忍不住叫出来。

  乔老汉也被震住，片刻之后缓过一口气，才又说道：&1dquo;这老婆子找上小的，说李大郎总是喝酒，喝醉了就拿她出气，她实在是没活路了，央求小的帮她&he11ip;&he11ip;”

  凤随打断了他的话，他抖了抖手中的供书，&1dquo;她为何别人不求，只求到你头上?”

  &1dquo;大人!”乔老汉抬起头，颇恳切的看看凤随，又慌忙垂头，语气却急切了一些，&1dquo;小的从她家门前过，她请小的进去喝茶&he11ip;&he11ip;是她主动勾引小的!”

  一句话，将槐婆婆钉死了。

  槐婆婆的身形瘫软下来，虽然板着脸，眼中却流下泪水。

  凤随示意他继续交代。

  &1dquo;后来，她就说李大郎迟早会打死她，她实在受不了了。”乔老汉一边说一边磕头，&1dquo;她指使小的埋伏在她家院子里，等李大郎回来作她的时候出来将他打晕，然后&he11ip;&he11ip;然后这婆子就了狠，按着李大郎的头将他溺死在了水盆里!”

  司空听的心惊肉跳。

  他虽然已经猜到了小刘氏的死因，但这样一个相似的行凶过程从嫌犯嘴里说出来，却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奇异的震颤。

  大约是最主要的部分已经讲了出来，乔老汉接下来的讲述倒是顺畅了许多，&1dquo;然后李钱氏就指使小的与她一起，将李大郎拖到了村外的池塘边丢&he11ip;&he11ip;丢了进去!李大郎身上的钱袋里有些铜钱还有两块碎银，她都给了小的。小的还以为这婆娘有几分真心，还琢磨等些日子就娶她过门，没想到，李大郎的丧事一过，她就不声不响地跑了!”

  凤随转头望向槐婆婆，&1dquo;他说的可属实?”

  槐婆婆苦笑了一声，&1dquo;民妇没有主动勾引他，他在村里就是个偷鸡摸狗的烂赌鬼，有什么值得勾引的。”

  乔老汉骂道：&1dquo;你这贱妇，满口谎话!”

  司空又一次把脑袋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