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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多谢。”

  手捧诏书，出不得丁点差错。这一脚跌实了，受伤与否两论，怕又要住进诏狱。

  杨瓒真心诚意道谢，顾卿点点头，仍是没有说话。

  沿原路返回奉天殿，杨瓒至丹陛行礼，诏书奉于宝案，退回文官队列。

  &1dquo;礼！”

  礼官三唱，群臣五拜三叩，柱香燃尽，至此，登基大典正式宣告结束。

  二十七日未过，宫中尚未除服。

  当夜，帝并且设宴，只依照旧例，按文武官员品级分别赏赐金银布帛。

  杨瓒身兼翰林侍读和詹事府左谕德，领到的赏赐是双份。送赏的中官是个生面孔，却是满脸笑容，带着几分亲近。

  &1dquo;咱家丘聚。”

  送到杨瓒家里的不只有定例，更有朱厚照着人从内府翻出的一座珊瑚树，一斛珍珠，两匹薄如蝉翼的青绸。

  &1dquo;陛下口谕，贺杨侍读乔迁。”

  &1dquo;臣谢陛下隆恩！”

  送走丘聚，杨瓒站在正厅，看着摊开在听厅中的五六只木箱，无比认真的考量，是否应该在家里挖个地洞，或是建个秘密库房？

  不提金银绸缎，仅那座半人高的珊瑚树，有龙眼大的珍珠，已经是价值连城。八成还是当年三宝太监下西洋得来，换算成金银，能装满多少只木箱，杨瓒想都不敢想。

  厨娘和门房都在厅外，杨土蹲在珊瑚树旁，看着镶嵌在底座上的十几枚宝石，眼睛瞪圆，嘴巴大张，许久不动一下，似已魂飞天外。

  &1dquo;杨土。”

  杨瓒叫了一声，杨土没反应。又叫一声，还是没反应。

  无奈走到珊瑚树旁，手在杨土面前挥了挥，后者才乍然惊醒，看着杨瓒，脸色涨红，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1dquo;先把箱子合上。”

  主仆两人一起动手，合上箱盖，挂上铜锁，满室珠光宝气不再，狂跳的心落回远处，热的大脑终于冷静下来。

  &1dquo;四郎，得找几个护院。”

  杨土郑重提议，杨瓒就势点头。

  箱子太沉，两人抬不动，只等暂时留在正厅。

  劳累一天，杨瓒早早回房歇息。杨土不放心，搬着铺盖睡在正厅。见劝说无用，杨瓒只得叮嘱他多铺两层被，免得着凉。

  &1dquo;四郎放心，我省得。”

  一夜无话。

  翌日，天子正式上朝。

  杨瓒早早起身，换上官服官帽，挂上牙牌，带上金尺，胡乱用了半碗清粥，便走出府门。

  天仍有些暗，路上行人不多。

  距离宫城渐近，方有了人声。

  文官乘轿，武官骑马。如杨瓒这样的从五品，依旧只能步行。

  奉天门前，锦衣卫和羽林卫正巧轮值，杨瓒递出牙牌，四下里看看，没见到顾卿，穿着青色武官服的钱宁却迎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