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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成都,莽哥照常到警察局去点卯,想跟廖局长说一声,准备出了正月就开始训练。廖局长看到他,客气得了不得,连忙招呼他坐下,东一句、西一句跟他摆闲龙门阵,问他在成都生活上过得惯不惯,工作还满意不,有啥子要求尽管提出来,千万不要跟他客气。莽哥不是憨包,晓得廖局长肯定不会无缘巴故的和他摆这些空龙门阵,肯定有事让他去做,而且这个事情做起来不是那么容易,就问道“局长有啥子事明说就是了,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尽力去做。”
这是莽哥的本心话,他虽然没读过书,但《精忠说岳传》、《英烈全传》这样的评书听过不少,“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何况,无论从那个方面看,廖局长对他都是不错,帮廖局长做点事,也是天经地义。
廖局长干笑两声,马上收起笑脸,变得严肃起来,说道“好,兄弟爽快,我也不绕弯弯了,只不过,我把丑话说到前头,这件事情你办不办都要保密,说出去,对哪个都没得好处。”说到这里,看了一下莽哥的脸色,又说。“你晓得汪远琪这个人不?”
莽哥点点脑壳,道“局长说的是惟志公的舵把子?听说过这个人,没见过,他啷个了?”
廖局长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道“我想黑办他!那年子成都总商会搞抗战募捐,他一捐就捐了两万大洋,一开始大家都默到(认为)他是个爱国商人,但实际上,龟儿子是假爱国,真卖国。你想,他统共开了一个米行,两个烟馆,还有个啥子贸易公司,哪里来那么多钱?后来才晓得,这个龟儿子在耍两面三刀,嘴巴上喊着抗日,背到却跟日本人穿一条裤子。他下头有一伙人,到处帮他收集我们国家的古董、文物,转手卖给日本人,大国难财,这些年来,不晓得有好多老先人留下来的东西,让这个龟儿子卖出去了。我们一直想办他,只是这个娃娃很会处事,不仅和刘元琮、刘元畅(刘湘的儿子)、范世虎、钟佑权(都是川军军官)几个打得火热,跟成都几个大公口的舵爷关系也处得不错,所以一直不敢动他。原本默到日本人投降后,他不干也就算了,但是最近传出消息,说龟儿子还在阴悄悄的做这个买卖。这种人留不得,留到是祸害,你也晓得,我手底下人是不少,但一个二个连枪都拿不稳,还能让他们去办这种事?左思右想,这件事情别人都办不了,只有你,受过特别训练,身手好,枪法又准,一定能办好这件事,你看……”【朱二娃按抗战胜利后,大部分鬼子商人都滚蛋回国了,仍有少数留在中国,打着这样那样的旗号,干着倒卖文物的勾当】
那个时候,不论是官还是民,找枪客黑办人的事随末二时有生,莽哥也不觉得奇怪,想都没有想,问道“你想啷个办他?是吆他的肥猪(吆肥猪绑票),还是……”
说着用手做了个割颈子的动作。
廖局长听莽哥这样一说,晓得莽哥答应了,心里欢喜酿了,表面上不动声色,也做了个割颈子的动作。莽哥问道“啥子时候动手?”
廖局长道“这几天你还是照常去训练,到时候我会让人去喊你。”接着,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布包包,放在办公桌上,又说。“这里是一百块大洋,我的一点心意,要是出了啥子事情,你就不要回来了,这些钱你拿去安家。”
莽哥本来想推辞,但看到廖局长脸上的表情,晓得这个钱非收不可,就道了声谢,过去拿起来,塞进自己荷包里,问道“局长还有啥子事没得?没得事我先走了。”
廖局长想了一下,道“还有就是,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管出了啥子问题,都跟我没得关系,这个,不消我多说吧?”
莽哥不憨,当然晓得他啥子意思,立正、敬礼,笑道“我晓得。”
看到莽哥转身出门,廖局长嘴角上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其实他喊莽哥去黑办汪远琪,并不是因为汪远琪跟日本人穿一条裤子,而是他跟汪远琪是有些隔故(矛盾),但拿汪远琪没得办法,面子上还要跟他称兄道弟。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想看看莽哥的本事,是不是银样蜡枪头——好看不好用。
到了第五天吃了晌午饭,莽哥正准备去靶场,廖局长让人来喊他,说有急事。莽哥自然晓得廖局长找他啥子事,急急忙忙来到廖局长办公室,却听到说局长屋里有客,让他等哈儿。过了半个多钟头,廖局长的办公室门开了,出来一个身穿长袍、长得肥头大耳的中年人,廖局长跟到后头,嘴里十分客气,说道“玉琚兄慢走,兄弟公务缠身,不能远送。”
那个中年人转身拱拱手,道“自谦兄留步,叨扰半天,耽误老兄公事,甚是惶恐,留步,留步。”
两人客套一番,那个中年人才挺胸叠肚、四平八稳的走了。廖局长看到他走远,连忙招呼莽哥进屋,关上门,小声说道“看清将才那个人没得?他就是汪远琪。这个人有个爱好,只要是喝了酒,就会跑到他相好那里去,他的相好是南门外的怡情园的主人。今晚上,他要在东坡楼请我们几个喝酒。”看到莽哥点了脑壳,廖局长又说。“要特别注意他那两个跟班儿!”
莽哥说了声我晓得,问问廖局长格外没得啥子事,就告辞走了。
那个时候,成都的窑子除了一二三四等台基外,还有一种私寮。私寮人不多,除了一、两个佣人,就是主人。开这种私寮的,有的是大户人家的小房(小妾),做了错事,遭撵出来断了生活;也有的是破落家庭的女娃子,本性风流,贪图原先的享乐,屋头没得钱供她挥霍;也有遇人不淑,遭甩了后破罐子破摔的;还有一种是真正遭孽(可怜)的,就是外地来成都寻亲访友不遇的女学生,举目无亲,吃穿无着,被逼无奈做起了皮肉生意。这些女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年轻、有几分姿色、多少读过点书,不甘心到台基,就租上两间房屋,雇上两个佣人,半明半暗的操起了皮肉生涯。当然,她们背后,肯定都有一两个大人物撑腰。
南门外的怡情园是这些私寮中名气较大的一个。
怡情园跟别的私寮不一样,没有开到繁华的闹市,而是选择了有些荒凉的南门外。园子不大,大约三亩多地,团转(周围)种了些花椒树,围成一圈当篱笆墙;一条石子铺成的小路,穿过院子,从篱笆门口通向三间草房;小路两边的空地上,种了些茄子、海椒等时令蔬菜;草房前头屋檐下,大门左边放了两块怪石,石头旁边是几株月季花,右边是几棵斑竹,稀稀拉拉的;从外头看,怡情园就像一个普通的农家户。
这就是怡情园的独到之处。男人逛窑子,无非图的是一种新鲜、刺激;怡情园就很好抓住了男人的这种心思。试想一哈看惯了灯红酒绿,听够了莺声燕语,来到这里,一个姿色还算不错的女人,柔情款款的接到进去,从菜园里摘点时令蔬菜炒好了,喝上几杯薄酒,然后跟女主人颠鸾倒凤一番,这对看惯了庸脂俗粉的男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新鲜的刺激。所以,虽然怡情园地势偏僻,花销也是其他私寮的好几倍,照样生意兴隆。来之前还要提前打招呼,要不然,很有可能撞车。
汪远琪是怡情园几个常客当中的一个。要说那汪远琪,在外头也算得上风光体面,回到屋头却是个典型的耙耳朵(妻管严),虽然也讨了三房小,但大小事情还是大太太说了算,就连晚上跟到哪一房睡,大太太也要过问,搞得汪远琪十分不安逸;但也没得格外啥子办法,只好隔三差五花钱到外头找点感觉。
就拿昨天晚上来说,汪远琪跟一个模样稍微周正点的女佣多说了两句话,那个母老虎就大雷霆,非要汪远琪说个清楚;但这种事情哪里说得清楚,最后逼到汪远琪没得办法,今天早上一起来,先给那个女佣算了工钱,打走了了事。
从屋头出来,汪远琪还是一肚皮的气,对跟班儿兼司机胡三娃说道“下午你去跟太太说一声,晚上我要请工商所老乔他们,要暗(晚)点回去。”
胡三娃答应一声,抿嘴一笑。汪老板屋头(家里)那点破事,底下的人差不多都晓得,只是当到他面那个也不敢说罢了。胡三娃给汪老板当跟班儿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晓得汪老板这个时候安排晚上吃饭的事是啥子意思,出来后开着车,往南门去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汪远琪的心思早就飞到南门外的怡情园去了。一想到怡情园琼花小姐娇滴滴、羞答答、欲迎还拒、欲说还休的样子,就心痒难抑,满桌子的山珍海味,也比不上琼花小姐随便做的两个小菜;如果不是屋头母老虎看得紧,他恨不得天天泡到那里。一桌吃饭的几个,都是他的好朋友,晓得他的事情,看到他懒心无肠的样子,北门工商所所长老乔笑道“我说老汪啊,你屋头那个那么歪(凶,厉害),你啷个不休了她?”
汪远琪苦笑两声,道“你默到(以为)我不想啊,但是哪里敢!”
汪远琪这是说的实话,他有现在的场面,全靠老丈人支持,离了他老丈人,他汪远琪啥子都不是。廖局长笑道“玉琚兄,我看你在这里也是懒心无肠的,这样子,你先去吧,省得在这里牵肠挂肚的。”
汪远琪早就在等这句话了,连忙说道“这啷个要得,客人还没有吃完饭,请客的先跑了,像啥子话?”
另外两个客人笑道“不关事,不关事,你走就是了。”
汪远琪站起来,朝几个人拱拱手,道“那我就不好意思,先告辞了,帐你几位就不要管,我跟下头掌柜的说好了,你们想吃啥子、喝啥子,尽管喊,明天我来结账。”
说完,告了罪出来,坐上车先到了南门,喊胡三娃找地方停了车,招了台滑竿——出了南门要走一段小路才到怡情园,不通汽车,汪远琪只好坐滑竿——闪悠悠的到了怡情园。这时候,怡情园门口已经挂起两个硕大的红灯笼,把大门里外照的通亮。
汪远琪下了滑竿,胡三娃跟另外一个跟班儿自觉地在门口等到,两个滑竿儿(抬滑竿的轿夫)则把滑竿打横放了,喊胡三娃两个也坐下来。四个人并排坐在滑竿上抽烟、摆龙门阵;对两个滑竿来说,这种活路是他们最喜欢接的,钱不少挣,还轻松。
汪远琪则整了整衣衫,顺到那条小路,向草房那边走过去,将将走到草房门口,一个穿着干净、有几分姿色、三十多岁的妇人迎出来,看到汪远琪,笑道“汪老板,啷个才来呢,我们小姐都等急了。”
汪远琪迈着方步,慢吞吞的走过去,笑道“是你们小姐等急了,还是你等急了?”
妇人也不恼火,依旧笑道“汪老板打胡乱说,像我这样的干豇豆,你哪里看得起哦。”
汪远琪走过去,在妇人并不丰满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小声说道“话不能这样说,干豇豆炒肉,别有一份滋味,哪天我就尝尝你这干豇豆的味道。”
妇人脸上一热,拍开汪远琪的手,啐了一口,道“饿痨鬼,也不怕小姐晓得。”
汪远琪哈哈一笑,走进草房,看到怡情园主人琼花小姐一个手托着腮帮子,坐到桌子跟前,桌子上摆着三盘菜,一壶酒,就走过去,双手放在琼花小姐肩膀上,顺着两个肩膀往下滑;琼花小姐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转过脑壳,似笑非笑的看到他,说道“又跟桂华姐说啥子疯话了,要不今晚上让她陪你,反正你也喜欢吃干豇豆。”
汪远琪在她细嫩的脸上香了一个,笑道“我看要得,我还没耍过双飞凤的把戏呢,就不晓得我这把老骨头遭不遭得住。”
琼花轻轻啐了他一口,推开他,说“你想得美,过去,老老实实坐到起,先吃饭,菜都快凉了。”
汪远琪听话的坐下来,一伸手把琼花拉过来,抱着坐到自己大腿上。琼花扭捏两下,也就依了,从桌子上拿起酒壶酒杯,倒了一杯酒,喂了汪远琪半杯,自己喝了半杯。两人卿卿我我,一口菜,一口酒吃起来。两杯酒下去,琼花脸现红晕,眼波流转,在昏暗的油灯下,显得更是娇艳妩媚;汪远琪不由情动,抱起琼花就走。琼花自然晓得汪远琪想做啥子,轻轻扭了两下,半推半就的揽住他颈子,伸出指头,点点他的额头,道“讨厌鬼,我上辈子肯定是欠了你的。”
汪远琪哈哈一笑,抱起琼花进了里屋。半个钟头后,两个人出来,琼花脸上红潮未消,星眸如漆,头、衣裳也有些乱,神情慵懒的蓬到(靠在)门框上,幽幽的说道“你每回都是来去匆匆,哪天在这里过夜,让我好生服侍你一番。”
汪远琪忍不住,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道“我也想啊,但是莫得办法,母老虎管得紧啊。”
一想到屋头那个黄脸婆,汪远琪长长的叹了口气。琼花小姐抿嘴一笑,道“我是说起耍的,你走吧,我不留你了,到时候回去跪搓板,我可担待不起。”
汪远琪恋恋不舍的出来,跟桂华开了两句不三不四的玩笑,顺到石子路,向院子门口走去,走到一半多的时候,突然听到砰的一声枪响,还没有弄醒豁啷个回事,就一个跟斗摔到地上,啥子都不晓得了。正是才离温柔乡,又奔黄泉路。
那边桂华远远看到,汪远琪脑壳上爆出一团红雾,翻身倒了,吓得惊叫唤起来;两个跟班儿听到枪声和惊叫,晓得糟了,抽出枪跑过来,扶起汪远琪一看,看到他太阳穴上挨了一枪,正汩汩的往外冒血,神仙都救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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