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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迎面就见六阿哥怀里抱着只肥猫，踉踉跄跄地小跑着，身后一群嬷嬷跟着他喊：&1dquo;小主子，快放下，使不得啊。”

  &1dquo;四哥!”胤祚见了他终于停住了脚步，现在他还不能喊哥哥，但是&1dquo;四哥”这个词已经喊得又干脆又清晰了。

  胤禛正怄气呢，见了他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直接训斥道：&1dquo;男不养猫，女不养狗。你一个阿哥，抱着只猫成个什么体统?”

  跟着胤祚的苏嬷嬷心里一紧，生怕他们兄弟俩吵架闹矛盾。谢嬷嬷也觉得胤禛的语气不妥，唯恐皇上知道了，落下个四阿哥不友爱兄弟的印象。

  两个奶娘正要上前拉住自己家的主子，谁料胤祚是个心大的，完全没有自己被哥哥训斥了好丢脸的自觉。他从善如流，无比自然地把猫往地上一放，拍拍手说：&1dquo;原来四哥不喜欢猫啊!弟弟也不喜欢。猫笨，总不理人。”

  胤禛一通&1dquo;男孩子不该养猫”的长篇大论，被他歪曲成&1dquo;哥哥不喜欢猫”，一肚子的火气瞬间被浇灭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只能干巴巴地说：&1dquo;那你干嘛抱着它?”

  苏嬷嬷忙屈膝回道：&1dquo;回四阿哥，这是娘娘的猫，中午的时候跑不见了。六阿哥在后头花园里玩看见了，就说要捉了还给娘娘。”

  胤祚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补充道：&1dquo;还是狗狗好。”

  这话倒对了胤禛的胃口，他哼了一声：&1dquo;那是你笨，过来。”他说着就伸手去捉奥利奥。永和宫的宫人都吓了一跳，生怕他被猫抓伤：&1dquo;四阿哥小心!”谁知奥利奥除了在他刚触碰到的时候惊恐地喵了一声之外，竟然乖乖趴下任摸，还舒服地打了个滚露出了白白的肚皮。

  谢嬷嬷笑道：&1dquo;四阿哥打小就有宠物缘，连太皇太后宫里蒙古带来的狼狗都亲近他。”

  胤祚不知道什么叫宠物缘，他只知道四哥一出手就降服了平日里对他爱理不理的大猫。他登时露出了崇拜的眼神，笑嘻嘻地说：&1dquo;四哥，好厉害。”

  全然一副狗腿子的模样，胤禛再也生不起气来，干脆往左边挪了挪，给他留出空儿来。兄弟两个一起调教了一番绣瑜的&1dquo;乖儿子”，就并肩进屋去。

  绣瑜照例把胤禛拉到怀里揉搓了一番，今日胤禛的反应却格外激烈，很快就噘着嘴挣扎了出来。

  康熙一向觉得胤祚还小，对他颇多纵容。但是胤禛都已经四岁了，明年就要进书房读书了，绣瑜还把他当小孩儿似的，抱在怀里亲热。康熙瞬间觉得她慈母败儿，不满地咳了一声：&1dquo;老四，你的字练得怎样了?去写几个字朕瞧瞧。”

  男人好像都喜欢用检查作业的方式，在儿子跟前刷自己的存在感。绣瑜只好无奈地吩咐宫女准备墨，三个人都凑到桌前看他写字。

  胤禛挺直脊背跪在绣瑜的椅子上，缓缓运，默了一柳宗元的《咏柳》。康熙看得不由自主露出笑容：&1dquo;你还未进学，能有这样的力，已经殊为不易。老四是个坐得住板凳的，将来于书法一道上，必有所成。”说着赞赏地摸了摸他的头，提在纸上落下日期：&1dquo;拿去叫内务府裱裱，日后翻阅，亦可勉励自己。”

  康熙又问：&1dquo;你可会写自己的名字?若能，就自己落款，回头朕再赏你一个印章。”

  胤禛兴奋得小脸红扑扑的：&1dquo;回皇阿玛的话，儿子会写。”

  康熙就把递给他，抬头就看见胤祚趴在桌角上，用手支着小脑袋看得入神。康熙就去逗他：&1dquo;小六，你可会写自己的名字?”

  胤字画复杂，胤禛两岁半开蒙，三岁练字，也是到了最近才能不靠临摹，直接写出自己的名字。康熙这话明显是在戏弄小儿子了。

  谁料胤祚一口答道：&1dquo;回皇阿玛，儿子也会。”

  这下连绣瑜也吃了一惊，胤祚这个名字太大了，她很少主动喊他的大名。就是这两个字白纸黑字地写在纸上，胤祚都未必认得那是他自己的名字呢!

  康熙明显愣了一下：&1dquo;好，你来试试。若真能写，朕让内务府也给你裱起来存放。”

  胤祚就学了哥哥的样子，似模似样地跪坐在桌子前。他比胤禛更矮了些，还加了个垫子才能够到桌面。他拿着最细的狼毫，刷刷几写完那两个字。

  全场寂静。

  康熙沉默不语，绣瑜差点一口茶呛在嗓子里。胤禛掂着脚尖往桌面上望去，惊讶得张大了嘴，他看看胤祚，突然觉得心里平静了许多——这个弟弟脑子好像不太好使，额娘多疼他几分也是应该的。

  第3o章

  &1dquo;怎么?六阿哥长到两岁多，难道你们就没有告诉过他，他的大名吗?嬷嬷们都是怎么做事的?”康熙质问的声音里都不禁带了几分笑意。

  嬷嬷们慌忙跪下来请罪，绣瑜忍住笑答道：&1dquo;是臣妾的不是，小六小六的叫惯了，竟然让这孩子当真了。”

  康熙哭笑不得，提在纸上写了&1dquo;胤祚”两个字：&1dquo;看清楚了，这才是你的名字。”

  胤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看看旁边胤禛的字，终于拍手笑起来：&1dquo;跟四哥的名字好像。”

  这下连胤禛也笑出声来，他一定是傻了才吃小六的醋。又看到绣瑜趁着康熙教育胤祚的时候，把那张写着&1dquo;小六”的纸收了起来，忍笑吩咐竹月：&1dquo;拿去叫内务府裱起来，日后老六娶了福晋，生了孩子，我拿出来叫孙子孙女看看他们阿玛小时候做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