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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叫貓兒撓了一下。」江霖擰眉，秦湘暖的這一下可真是用力，他撐著書案站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出門。暗風暗流想要上前攙扶，都被江霖給揮手拒絕。兩人跟在後面，叫苦不迭，心裡默默盤算著，主子和三小姐的感情何時才能夠守得雲開見月明？若是一直這樣糾纏下去，怕是苦的唯有他們這些做屬下的。

飯廳，秦湘暖進門時，應娘正在擺放碗筷。她眼眸驚喜的說著，「不知公子喜歡什麼，便把我拿手的都做了一些。」

清蒸魚，幾樣顏色味道頗是在線的炒菜，甚至還有極其耗費功夫的燉肉。噴香的味道勾起秦湘暖肚子裡的饞蟲，幾乎是要當即咕嚕嚕作響。她拽開圓凳坐下，端起碗，吃了兩大口，「味道甚好，多謝你，應娘。」不過寥寥幾個字，應娘卻覺得無比開心。

她站在旁側，柔聲說道，「我從前在別人家裡做丫鬟，這些事情便是做慣了的。後來，此地便有了瘟病，家家戶戶都閉門不出，吃穿一應都是缺乏的。主家便把我趕了出來，轉賣了幾手。」秦湘暖端著碗筷的手微微停頓，瞧著應娘的臉色，怕她會哭。

「公子放心，我沒事。」應娘搖搖頭，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不過也有好的地方，他們府中不想要招納人丁，便直接將我的賣身契還了回來。雖然染病，但我卻是自由了。以後不管去何處，想做什麼都可以隨著自己的心意。想要喜歡誰，便也可以自己去選擇……」應娘含蓄的說著，偷偷抬眸瞥著秦湘暖。江霖進門時，便聽到這句，心裡咯噔一聲。

果然沒錯，萬萬沒想到，他不怕顧明崎再來糾纏，卻遇到個溫婉似水的女子爭搶秦湘暖。

「無意打擾。」江霖進門，打斷他們的對話，徑直坐在秦湘暖的身邊，故意從她手裡夾走兩塊肥膩的肉，「你身子不好，最好不要吃這些東西。」秦湘暖詫異的擰起眉頭，「你吃錯藥了？」她下意識的抬起手，摸著江霖的額頭。

這樣親昵無間，毫不避諱的動作卻讓應娘的臉色慘白了兩分。她站在原地，不知該把視線看向什麼地方。

「你也坐下一起吃吧。」秦湘暖歪頭，繞過江霖擋得嚴嚴實實的身影，對應娘說道，「辛苦你忙亂整整半日，坐下一同。我今日晨起的時候看過你的狀態，已經無礙，瘟病都已經好了。不必擔心什麼，儘管一起用就好。」說罷，秦湘暖示意暗流拿來一雙碗筷，放到她的面前。

應娘心事重重的點點頭坐下，夾著兩粒米，在嘴裡不停的咀嚼著，餘光注意著秦湘暖和江霖。

第一百五十七章翻臉不認

飯廳，眾人都懷著各自的心思，沉默地觀察著周圍，默不吭聲。秦湘暖倒是渾然沒有察覺周遭的視線都在自己身上，她吃飽喝足的撂著碗筷，扭頭盯著江霖說：「明日，我將所有人的情況再檢查一遍。若是無事，我們就可以跟知府通傳，讓蓮花鎮恢復正常的運轉了。」

「好，若需要我做什麼，儘管言語，我配合就好。」

江霖點點頭，對秦湘暖聽之信之，不會有半點拒絕。秦湘暖扭頭看向應娘，想起她跟自己提到蓮花鎮的現狀，看到她並未動多少飯菜，貼心得挪動兩盤青菜，放到她跟前，「你這幾日的身體瘦弱，需要好好補充營養才能夠儘快好起來。命是自己的，總要認真對待。」

「你曾說，蓮花鎮內的河塘幹掉許久了？」秦湘暖放柔語氣的問著。

江霖忽而有些妒意，琢磨著仿佛她從未跟自己這般和顏悅色。但轉念一想，自初次相遇時，他們的立場便模糊不清，像秦湘暖如此謹慎之人，自然不會跟他交心相待，哪怕是現在，他們看似非常親昵，可中間仍舊隔著一道看不見的高牆，江霖如何都翻越不過去。

「是的。」應娘見秦湘暖有興，想要把碗筷放下。秦湘暖卻搖頭，示意她吃完再說，隨即體貼地夾起兩塊山藥放在她的碗裡。應娘平日裡，不喜山藥軟糯的口感，從不肯動口。可現在，她毫不猶豫的夾起放在嘴裡品嘗，竟發現它帶著一絲甜味，比以往任何都要好吃。

秦湘暖灼熱的目光讓應娘緊張不已，她注意著儀態，小口吃著，隨即羞怯的說：「我吃飽了。」

「好。」秦湘暖點點頭，吩咐暗流把紙筆拿出來，按照記憶里前來蓮花鎮的路途，把此處的地形和周圍的山脈畫出來。寥寥幾筆，卻精準異常。如此強的記憶力，讓暗流暗風都在心裡嘖嘖稱奇，想著最聰明的暗衛怕是都沒有辦法像秦湘暖一般。

應娘瞪圓眼睛，默默的看著，驚訝地說著，「沒錯，就是這裡！」

她指著秦湘暖圈出來的地方，重重點頭的說著，「幾年前，蓮花鎮的河塘很清澈，我們無論吃飯還是洗衣都會到河塘旁邊，爹爹的酒樓也經常會去河塘里捕魚。但是後來……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河塘里的水變得渾濁不堪，魚也都是死的。」應娘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只是偶爾聽老人在河塘旁邊念叨，「都是造孽呦。」

「看來要有大災難了！」

應娘把這些話告訴秦湘暖，秦湘暖跟江霖對視一眼，同時想到問題的關鍵。

這場瘟病，怕是來源就在河塘。按照蓮花鎮的地勢來看，這河塘應該是連通山上和地下的山脈。最近一段時日，自然災害頻出，各地都遇到不小的災害。而山上的野獸們也因此而多發疾病，它們尋常時候飲用的水源和蓮花鎮使用的是同一個。但凡有野獸死去，身體腐爛掉在水源里，所有的水源都會被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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