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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语气,就好像他们从来没分开过,而她只是在某天和男友负气,才打电话给发小吐槽。
电话里沉默良久,传来唐予池不敢置信的声音:“你吃错药了?你们已经分手四年了,四年,你不会才开始伤感?!”
“可能是我反应慢吧......”
唐予池很少有这样正经的语气:“算了吧,别想了,爱而不得这种的,才是大部分。没有那么多终成眷属的,大半夜的,你别钻牛角尖。”
这个回答,向芋不满意:“谁要听你说这种毒鸡汤?”
“......那你想听什么?听我说他对你的爱至死不渝?”
向芋说:“嗯对啊,不然我给你打电话干什么?”
唐予池在电话里叹了一声,然后说:“也没准儿是真的至死不渝,我也是前阵子听说的,小道八卦,怕不真实,没告诉你。”
唐予池说的小道八卦,是关于靳浮白的。
他说靳浮白之前在一个饭局上,被长辈当着褚琳琅的面问,你不是订过一枚钻戒准备订婚用的?不如让人取来,现在就送给褚小姐吧?
靳浮白盯着褚琳琅看了一会儿,忽然嗤笑一声,说,丢了。
这故事向芋倒是没信,她和唐予池说:“靳浮白不会那样,他不会盯着褚琳琅看。”
唐予池可能气死了,直接挂了电话。
其实向芋也只是一时无聊,一时惆怅,并不是真的想要把靳浮白的行踪了如指掌。
她甚至打趣地想,也许靳浮白真的订过一枚粉钻戒指,而那枚戒指,是送给李侈的也说不定。
又到春天时,向芋收拾衣服,在柜子里找到一件尘封好久的风衣外套。
这件外套她只穿过一次,是靳浮白非要买给她的,死贵死贵,穿上像是披着人民币织的布料,吃东西总怕滴油。
向芋想了想,决定把衣服送去干洗。
临出门前,陈姨问她:“芋芋,又不吃早饭吗?这样对身体不好。”
她怕惹陈姨担心,脱掉已经穿好的高跟鞋,坐在餐桌,乖乖吃了一碗龙须面。
咽下细细的面条,向芋胡思乱想,好像所比她年长的人,都叫她“芋芋”。
只有靳浮白,总是用缱绻暧昧的嗓音,深情唤她的全名。
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预感,那一年他们明明分开好久,她却频频想起他。
风衣太贵,也不敢随便找干洗店。
向芋抱着装了风衣的纸袋,像抱着一袋子现金,找了附近最贵的一家干洗店,把风衣带进去。
干洗店需要登记姓名和电话,向芋垂头填写时,听见店员长长地“咦——”了一声。
她还沉浸在“签名写得不够美”的思维里,抬头就看见店员表情呆呆愣愣。
店员手里小心翼翼地托着一枚粉钻钻戒,像托了个烫手山芋,看着她:“向小姐,您衣服口袋里的东西,记得带走。”
那枚粉钻,比电影里的六克拉钻戒,还要大。
折射着窗外春光,晃得人眼生疼。
恍惚间向芋想起,这件衣服是他们分开前那几天,靳浮白执意买给她的。
向芋有了新衣服并不高兴,回去路上念叨他很久,怨他败家,说他是花钱精,说他家就算是印钞厂也不够他浪费的。
那时候他一定感觉到了分别在即,才买下这么贵的衣服。
其实不是给她穿的,只是用来装下钻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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