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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慎小叔送我的葫芦。”
令约想起那把小锁,忽地失笑,问她:“为何说是软软吃的?”
“我找不到!”
和她爹爹无赖时一样理直气壮,令约没忍住,弯下腰捏了捏她:“你那时交给我和你爹爹保管,全忘了不成?”
绵绵呆了呆,绞尽脑汁回想此事,终于有了些印象,蹲下抱起软软,在怀里摇了摇:“哎呀,是我误会你了,我让外婆和秋婆婆做糕点给你吃!”
安慰罢,立刻放下软软,仰头看令约:“我要小葫芦。”
“怎么突然要它?”
“我要把阿聿送我的珠子锁起来。”绵绵丝毫不懂何为秘密,什么话都往外掏。
令约闻言提着人出了厨屋,先回房拿了那把小锁,再去小姑娘的屋子里,要她把那颗珠子拿出来给她瞧瞧。
绵绵乖巧走去床边,而后……钻去床底,圆乎乎的屁股左右晃了晃,总算带着珠子出来,顶着一鼻子灰来令约面前,摊开手掌给她看。
“就是这颗。”
珠子晶莹剔透,个头似青梅,稍大些,绿莹莹,令约拿在手里细细观摩,又听绵绵和她炫耀:“它夜里还会发光!”
令约这才知这是颗随珠,不由咋舌,想了想有些不满地问小姑娘:“他为何送你这个?怎不告诉爹娘?”
这般贵重的物品贸然给了个相识才几日的小姑娘,教小聿家里人知道该怎想?
“我自己换来的,不用你们告诉。”绵绵被她问得不开心,说话也颠倒来。
令约知道这是她生气的前奏,努力放得和缓:“娘是问你是用什么东西换来的?”
“用我的画作和他换。”
“……”比鬼画桃符还不如的画作罢了,令约头疼,有些懊恼地想人都离开两月余,怎么今日才发现这事?
正在她无奈之际,绵绵忽像是被什么东西中伤,顿时悲从中来,大声道:“我不要喜欢阿约了!”
说罢一颠一颠跑出屋子,令约不知所措跟出去,背后问她:“我做什么了你就不喜欢我?”
“哼。”绵绵哼了声,“我去找爹爹,爹爹最疼我了。”
令约先是被她莫名其妙的脾气搅了通,又听她说这样的话,顿时气恼:“去罢去罢,最好合起伙来气我。”
绵绵头也不回,跑进偏屋拖了小车出来,唤阿蒙陪她去城里,阿蒙云里雾里,见令约并不阻拦,便听了小姑娘的话,将她放到车上,推着车出了小院。
途径桃树下,绵绵坐在木车上偷偷回头,见院里只有她外婆和秋婆婆面面相觑,不见令约,顿时瘪了瘪嘴,一直到过了桥才“哇”的声哭出来。
阿蒙教这小祖宗吓得不轻,问她缘故,她只是哭,哭到街上才缓慢停下。
宛阳没人不认得她,就算她低着头,也认得出她的“坐骑”,不必说,自然也是闻慎做给她的,比当年的小车还要威风。
阿蒙将她带到不悔堂,院里几人正忙着工,见绵绵来,都笑着唤她,若是往日,绵绵定会一个一个笑还回去,可这时她毫无兴致,一心想着见她爹爹,从小车上下来便轻车熟路跑去里院找她爹爹。
六角亭下,霍沉与两位僧人谈着印经书的事,一旁站着云飞与一个年青女子,皆听得仔细,绵绵一见到他,才收敛起没多久的哭又爆发出来,引得众人都朝她看来。
霍沉大吃一惊,起身离座,与人说了句什么便出了亭子,前来抱起小姑娘,问道:“怎么跑来这儿,你娘知道么?”
“呜呜嗝……”
小姑娘只抱着他哭,霍沉遂将人抱去稍远些的地方,等她哭饱了,放到他面前坐下,再问一回。
绵绵抽噎下,瘪嘴:“我做错事,阿约和我生气了。”边说眼眶里边又滚出两行清泪。
霍沉替她拭干,温和问:“绵绵做错什么?”
“我不该嗝——不该不告诉爹娘我收阿聿的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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