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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打过去,小儿子马建钢当天就赶了回来。到了病房,见到瘦得皮包骨头的马存福,忍不住一阵难过,握住马存福瘦骨嶙峋的手,哽咽着说“爸,你这是咋啦?怎么瘦成这样了?为啥要这样作践自己呢?……”
听到小儿子的声音,马存福终于止不住老泪纵横。积累多日的委屈,在这一刻似乎全部涌上了心头,马存福流着泪,含混不清地诉说起来。马建钢一边替他擦拭着眼泪,一边安抚道“爸,你不用说我也知道,这些年你和妈不容易。关于宅基地的事你就不要再生气了,我在城里混了这么多年,不是过得也挺好的嘛。说句实在话,现在让我回农村,我还不适应呢。你放心,儿子一定给你们争气,等你病好了,我还想自己创业呢,等再过几年,日子慢慢就会好了……”马存福听了,心里得到了些宽慰,人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情绪一旦渲泄出来,整个人好像也缓了过来,马存福在两个儿子的精心服侍下日渐好转。住了十来天,终于熬到了该出院的时候。一大早马建民就去办理了手续,回到病房时,只见马建钢正在忙不迭地收拾东西,想了想,抬手示意弟弟去病房外面。马建钢不明就里,放下手里的东西,赶紧悄悄跟了出去。
马建民满面愁容地靠在楼道墙上,满面愁容地说“爸妈慢慢上了年纪,特别是爸,经过这一场病,身体也垮了,住在马家堡身边没个人照顾不行啊,再说,万一张巧巧那个不讲理的婆娘再闹上门咋办?咱爸妈的身体根本经不起那样闹腾了,还有,家里的房子将来要拆迁,住在老家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一席话说得马建钢也犯了愁。哥俩儿面对面站在楼道悄声商量了半天,实在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想来想去,马建民挠着头提议“这样好了,我把爸妈接到县城吧。跟着我,你也可以放心了。再者说,他们去了,我和你嫂子忙起来时,大凤在家也有人照应一下。”
马建钢听了,摇着头立即反对“不行,不行,你那儿本来就不宽敞,爸妈去了,连个转身的地方都没有了。……实在不行,还是跟着我吧,老板给我租的是套间,我反正是一个人,条件比你那儿好一些。再说,大城市也热闹,有空了,我能陪爸妈在周边转转。几十岁的人了,也该出去看看了。”
老大一时也找不到理由反驳,叹了口表示默许。两人商量妥当,转回病房去做马存福的工作。马存福心里明白己已成了半个废人,不能再拖儿子的后腿。听完两个儿子的意思,想了想,语气坚定地说“我知道你弟兄俩儿的想法,可我已经想好了,哪里也不去,就住在我的老窝里。我和你妈的年纪大了,都得了有今没明的毛病,不管跟着谁都是你们的负担,说句不好听的,万一死在外头,还得想办法再弄回来。再说,眼看着要拆迁,家里没人也不行,你们要是真孝顺,就常回来看看吧。”
父亲的一席话听得两兄弟面面相觑,想想也说得在理。马建民沉默了一会儿,咬咬牙表态“爸,既然你不愿意挪动,那就先送你回家。这个冬天,我陪你和妈在家,反正冬季水果也不好卖,先把生意停一停,等你缓过来了再说吧。”
马存福的眼眶湿了,强忍住难过,泪眼婆娑地望向儿子们“那就先这样吧,建民在家歇一段时间,刚好把建钢的婚事帮着筹备筹备。宅基地的事儿看来也没啥指望了,拆迁估计是早晚的事情,胳膊怎么可能拧得过大腿呢。唉,以前答应过亲家盖房的事情,现在看来要落空了。”唏嘘了一会儿,又对大儿子说,“建民,你抽个空去找找媒人,求她去说说好话,看能不能让两个娃把亲事先办了,那样的话,一是多一口人,到时候拆迁按人头算的话应该能多分一份;二是我和你妈的身体都不行了,家里也得有个人照应照应。”说着,禁不住已老泪纵横,两手捶打着胸口,“唉,我明白,这样做对不住人家闺女,但是爸实在是没法子了啊……”
两个儿子的泪水也止不住流了下来,马建民上前轻抚着父亲的胸口,安慰道“爸,你的意思我们都明白,建钢的事情交给我来办吧,回去后我就去找媒人,让她想办法说服那边,尽早把结婚日子定下来。”说着,扭过头对一旁的弟弟说,“建钢,那就听爸的,如果人家答应了的话,日子就定在今年正月吧,我知道一般过年的时候饭店的生意都忙,等忙过去了,就赶回来把婚事办了,怎么样?”
对于结婚,马建钢没有一点思想准备,一时间涨红了脸,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左右环顾了一下,看到父亲和大哥满脸期待的表情,怕他们失望,只好默默地点了点头“好吧,等饭店的活忙完我就回来,那劳烦大哥多操心了。”
马建民亲昵又疼惜地拍了一下弟弟的头,脸上浮出他这个年龄本不该出现的沧桑笑容“咱俩儿是亲兄弟,跟哥还这么见外,你忘了小时候和别的小孩打架,抹着眼泪回来搬救兵的事情了?”
“怎么会忘呢?每回都是哥替我去出气,要不是有你撑腰,那些坏小子不知怎么欺负我呢?”马建钢泪眼带笑地说。
一旁的马存福欣慰地露出了笑脸,见时候也不早了,强撑着站起了身子,招呼着儿子“好了,我们回家吧,过来扶着爸,咱们现在就走,你妈在家早就等着急了呢。”
冬日的清晨,即使太阳露出了头,仍然觉得身上冷嗖嗖的。两个儿子一边一个架着马存福上了三轮摩托车。伺候父亲躺好在车厢里,马建钢抬脚也准备上去,马建民伸手拽住他的胳膊“建钢,你就不用跟着来回折腾了,以后回去的日子长着呢。这次爸生病,耽误了你这么多天,还是抓紧时间赶回去上班吧。人常说,应人事小,误人事大,饭店的岗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不能因为咱耽误了人家的生意,回去后,好好给人家老板出出力,争取过年忙完了,早点回来办婚礼,那才是咱家的头等大事。”
马建钢收回伸出去的脚,眼眶热,感激地看看大哥,又望向父亲,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马存福笑了笑,摆着手说“听你哥的没错,人敬咱一尺咱敬人一丈,回来了这些天了,快点回去上班吧,把人家的营生当成咱自己的事情好好干。”
马建钢眼含热泪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大哥的肩膀,低声说“那家里就交给大哥了,回去给妈带个话,就说我忙完了再回来看她。那就这样吧,爸、哥,我先回去了。”说完,扭过头大步流星向车站方向走去。
父子们在医院门口算是分了手。马建民目送着弟弟上了大巴车。直到汽车冒着白烟绝尘而去,才转身骑上了三轮摩托车。马存福住院的这段时间,家里托给了堂嫂彩霞照看,时隔将近半月,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车厢里躺着大病初愈的父亲,道路也颠簸不平,三轮摩托也不敢开快,走了近一个小时,才终于看到了马家堡的村口。
进了村子,经过马新强家门口,由不得人就来气。这段时间里,其实有好几次想回来找冯巧巧算帐,但是后来从张富贵那里听说,冯巧巧因为受不了打击,变得有些疯疯颠颠,后来被娘家人接了回去。和一个疯子有什么理可讲呢,后来,父亲的身体慢慢见好,心中的怒火才强压了下去。如今冤家就在眼前,渐渐平熄的怒气又忍不住直往外窜。狠狠地用眼剜向那道红门,只见铁门紧闭,威猛的藏獒也不见动静。门前的地上落满了枯萎的树叶,原先风光的景象早已不在,想不到才几日光景竟然如此衰败,马建民心里禁不住一阵唏嘘。
感叹之间,小卖部已离不远。这时,从旁边的一户村民家里闪出了马明亮。抬头看见了马建民,马明亮似乎有些意外,愣了一下,关切地探头看着车厢里的马存福,脸上堆满笑容,打着招呼“哟,叔从医院回来了,身体咋样了?嗨,一直说去医院看望你呢,可总抽不出一点时间来。怎么样,恢复得挺好吧,叔?”
只见马存福双眼紧闭,面无表情,似乎陷入了沉睡。马明亮自讨了个无趣,尴尬地干笑了两声,从口袋掏出烟来,礼貌又大度地上前递给了马建民。
马建民迟疑了一下,默默接过烟,平常和村干部很少打交道,猛一下拉近距离,还让人有些拘谨。但对方却没有丝毫的架子,右手按着打火机,左手护着凑上来点烟,马建民只好赶紧歪着头去引着了烟,为了缓解尴尬,深深吸了一口,避重就轻地说“我爸的病没什么大事了,就是落下了点后遗症,走起路不大方便,跟前得有个人照应。我准备留在家伺候他和我妈一段时间,随便处理一下拆迁的事情。”说完,随口又问了一句,“明亮,你是咱村的支书,我刚好打听一下,咱村具体啥时候开始拆迁呢?有没有个准信呢?”
烟拿在手上,都没顾上吸一口,马明亮很专注地听完马建民的问话,频频点着头“也好,也好,你这样做是对的,叔和婶的年纪大了,跟前是得有个人照顾……”沉吟了一下,又接着说,“至于啥时候拆迁这个问题……说实话,一时半会儿我也拿不准,总之,目前村委会还没有收到正式通知呢,一旦有啥动静,我肯定不会向村民隐瞒消息。”又停了一下,仿佛想起了什么,凑近了马建民,压低嗓子,“你也知道,新强犯事了,他进去后,咱村的烂摊子都甩给了我来收拾。真到拆迁的那一天,有啥难处,你只管来找我,别的保票不敢打,评估的时候至少可以递个话,让评估公司给咱把标准定高一些,这个小忙还是可以帮上的。”
马建民正为拆迁的事情愁,听了此话,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间竟喜出望外“真的?那太好了!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想想,又说,“真能办好,兄弟请你吃大餐。”
马明亮爽朗地笑了,拍了拍马建民的胳膊说“好我的哥呢,自家兄弟咋还客套上了。大家都不容易,互相理解就行了。兄弟给你说个掏心窝的话,大家都尽快把手续办了,我也好早些向上面交差呀。”
人家把心窝子话都掏出来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马建民猛吸一口烟,干脆地说“明亮,你放心,别人咱管不着,可我不会让你为难的,绝对大力支持你的工作。”
马明亮会心又欣慰地笑了。
心里有了底,脚底下也变轻快了。和马明亮道别后,很快就到了马富贵的小卖部。此刻,马富贵正靠在躺椅上打盹,听见外面的脚步声,眯缝着眼瞅了一下,见是马建民的三轮摩托车,知道是送马存福回来了,立刻起了身,上前来打招呼“嗨,伙计,总算回来了,再不出院,我又得跑县里看你去呢!到家了,咋还闭着眼呢,耍这些天赖还没耍够呀!”
这时候,马存福才睁开眼,双手撑着车帮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斜睨了一眼马富贵,故意气呼呼地怼道“放心吧,死不了呢,我要是走了,谁陪你整天胡咧咧呀。”
马富贵笑着拍打了他一下“就是嘛,你个老东西可不能走在我前头,要不,留下我独活在这个世上也没啥球意思。”
说完,两人不约而同仰面大笑。笑声落地,又不免有些伤感,沉默片刻,马富贵悻悻地说“唉,也不知道还能高兴几天,村子里整天传着要拆迁呢。”
马建民觉得再说下去,两人心里更不好受,又扯了几句闲话赶紧动车子离开了。
走不多远,拐了道弯,就到了自家门前。刚准备抬手开门,二凤先在里面听见了动静,一边狂吠着,一边飞奔过来,身后两只小狗也连滚带爬地跟上来。自从搬到这里,还是第一次长时间被圈在院子里,李月娥身体不好出不了门,怕二凤出去惹事,所以让彩霞把大门在外面上了锁。二凤如果有犄角,可能早就长出一尺长了。它委屈且愤怒地不断吠叫着,似乎泄着对主人的不满与思念。
铁锁因为长时间裸露在外面,锁眼里锈迹斑斑,捅了好几下才终于打开,门刚被推开,二凤立刻像子弹一样飞了出来,使劲晃动着尾巴,围着三轮车转了好几圏,然后抱着二当家的裤腿上窜下跳。马建民蹲下身子,用手拂了拂二凤的脑袋,表示了对它的回应和歉意。没有马存福的精心照顾,二凤的毛色变得灰暗且毛糙,背上的脊梁骨支棱了出来,以前饱满的一排奶子也干瘪了下去,由于狗娃的不断地用力吸吮,奶头被拽得老长,软塌塌地滴溜在肚皮下面,看起来比怀孕的时候还要显得累赘。
马存福从车厢里挣扎着直起身子,儿子小心搀扶着他下了车,二凤立刻扑将上来,马存福亲昵地抚弄着它的身子,主人的宠溺让二凤简直欣喜若狂,拼命地立起身子往马存福的身上攀爬。马存福弯下腰,心疼地拍了拍它的脊背。主人的举动似乎使二凤受宠若惊,它喉咙里出“呜呜”的哀鸣,以示自己的委屈以及对好意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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