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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排练室，前后都是镜子，严焕盘腿坐下，指了指对面，朝乔楚说：&1dquo;坐吧。”

  保持训练的强度并不高，除了是保持状态之外，还兼具放松的目的，大冷天的，所以乔楚也没出什么汗，裹上大衣坐了下来。

  一个剧组外出表演，尤其是像他们这样长时间外出，连跨过几个表演地的，其实是会有很多麻烦事的。

  食宿、车程、与各方的对接等等，但严焕一个人带队，把这些事情都安排得十分妥当，剧组其他人只需要做好舞剧相关的事情。

  突然这样留她下来，乔楚猜测是跟舞剧有关的：&1dquo;师父，是有什么事情吗?”

  严焕也没有绕圈子：&1dquo;国外想邀请《碧波耀阳》表演。”

  他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小徒弟，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有预料中的惊讶，却没有半点得意或者狂喜，更没有什么期待。

  严焕以为乔楚会很高兴，这让他反倒疑惑了：&1dquo;你是没反应过来，还是不想去国外?”

  乔楚回过神，摸了摸后脑勺，说：&1dquo;我是太惊讶了，都还没跳几场呢，怎么就有人邀请我们去国外了?”

  严焕：&1dquo;是史密斯促成的。”

  乔楚一下子就明白了，有点无奈：&1dquo;这么客气。”

  严焕又说：&1dquo;以《碧波耀阳》的实力，去国外演出，也是够资格的。”

  乔楚被这话吓了一跳，连忙朝门口看去，见没人才松了口气，小声地抱怨：&1dquo;师父，你这话&he11ip;&he11ip;出国那是代表国家了，够不够资格也不是我们说了算。”

  严焕见她苦着脸，又问：&1dquo;那不考虑史密斯的原因，你想不想出去?如果出去了，你就会在海外出名。”

  乔楚摇了摇头。

  严焕问：&1dquo;为什么呢?”

  &1dquo;我们在国内也没演多少场，现在报道的风这么大，固然有舞剧本身的亮眼原因，但也有前面《香风丽影》光环的原因，很多百姓都只是看报纸，还没真正现场看过。”

  &1dquo;只有让更多的百姓看到现场演出，现场认同，舞剧才算是真正成功。本国的真正认可都还没拿到，就想去获得国外名声，这可是本末倒置了。”

  &1dquo;现在国外想看，更多的是出于好奇，就连史密斯，也是今天才第一次看吧?可他在还没看的情况下，就促成这次邀请，这不合适。”

  乔楚认真地说：&1dquo;等我们在本地扎根更深，等等多的人真正了解这台舞剧，等他们的邀请目的，是想和更多的分享华国古典舞文化，等到那个时候，我们再去吧。”

  严焕罕见地笑了笑，脸上有点感慨，更多的是欣慰：&1dquo;你把我原本准备劝你的话，都说完了。”

  乔楚：&1dquo;啊?”

  严焕解释说：&1dquo;我以为你听到要出国表演，会很高兴很兴奋。”

  所以他单独留下她来谈话，想要做好思想工作，因为他准备给周毅军团长回复，让他陈述利害关系，暂时回绝这个演出。

  正如乔楚自己分析的那样，他们在本土的根基还太浅。

  让他们出名的就是本土百姓，是百姓给了他们现在的荣誉，本土的百姓更能欣赏、看懂这台舞剧，他们应该优先满足百姓的需求。

  所以，在他原本的计划中，沪市演出只是其中一环，更重要的是在海上丝路的城市扎根、传播，最后再朝其他城市扩散，被广大百姓看到，最后再展国际名声，而不是在现在就直接去争取世界口碑。

  严焕从前总被人说，运气好收到这么有天赋的徒弟。但他觉得，有天赋的演员虽然少，但也不是极罕见，所以那句话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现，他这个徒弟不止天赋好，而且还清醒。

  出国演出是难得的机会，大多舞蹈演员听见都会兴奋期待。

  因为乔楚天赋好，也懂事，是个难得称心的徒弟，所以他并没有按他那强硬的作风直接回绝，而是打算先和她解释，再回绝——虽然结果都一样，但他并不希望师徒感情因此产生隔阂。

  可没想到，乔楚自己想通了。

  严焕看着她，像是安慰，又像是承诺：&1dquo;以后会有机会的，乔楚。”

  乔楚笑着点点头：&1dquo;嗯。”

  *

  严焕打电话联系了周毅军，说清楚回绝国外邀请的理由，周毅军随后联系了谢畅厅长，最后结果如何，还需要等待。

  沪市这边的演出仍在继续，随着农历年越来越近，沪市的年味也越来越浓了，乔楚根据节日变化，调节了一下彩蛋，将彩蛋的布景也改成燕娘和英娘一起过年。

  这样的改动一出，观众们又得到了不少惊喜，外面的花市也紧跟潮流，出现了丝路双姝同款春联、同款灯笼等等，一开摊，就卖了个脱销。

  腊月二十八，距离农历年还有两天多的时间，《碧波耀阳》剧组暂停表演，因为今天是几家单位联办的文化节，在此之后就会迎接年。

  改开的春风也吹到了沪市，沪市的商业秀企业家也都加入了商会，有开酒店的为本次交流会提供场地。

  演员们平时上台大浓妆，台下男演员自然是不化妆了，女演员顶多也只化淡妆，乔楚只打了点蜜粉，涂了点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