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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鸢,你让为师很失望。”
师父,我……!
昙鸢急急睁开眼,突然满额冷汗,脑中一片空白。
他突然现,自己看似圆满无缺的人生中,好像缺了点什么。
仿佛被人截断了一段记忆,强制封闭起来。
外界的声音重涌入脑海,一睁眼,昙鸢就看到了楚照流的背影。
他一手搭在眉骨上,瞅着外面,对背后毫不设防。
谢酩抱剑站在他身边,那是个若有若无的防备姿势,守护对象是楚照流,防备对象……是他。
察觉到了视线,楚照流回头一笑:“好点没?”
昙鸢默念心经,甩去心头杂念,起身颔:“无碍了。”
“惑妖知道她的手段对我和谢酩没用,特地给你安排了出戏。”楚照流心里跟明镜似的,慢悠悠地摇摇扇子,“她想在你心中种下心魔。”
见昙鸢默然不语,他轻轻笑了笑:“外面热闹得很,惑妖恐怕要有行动了,我这么身娇体弱,还仰赖两位保护呢。”
昙鸢一时哭笑不得。
三人回到街上,几个时辰前空空荡荡的长街此时人头攒动,挤得水泄不通,每个人的脸上都戴着面色彩诡艳的面具,排成长龙,向一个方向行进,乍一眼,仿佛排队入鬼门关的莽莽亡灵。
楚照流观察了会儿,眼疾手快地一把从队伍中拎出个人,丝毫不见外地笑问:“这位兄台,敢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他眉目生得好看,气质又如云般舒而和,向来无往不利。
可惜被拎出来的那人戴着张红绿相交的鬼面,仿佛瞎了,冷冷地望着他不说话。
楚照流纳闷地问谢酩:“是我不够美貌还是不够礼貌?”
谢酩垂眸看他与那人靠得太近,平静地伸手隔开距离:“你可以再礼貌点。”
楚照流深觉有理,翻手就掀了这人的面具。
出乎意料的,面具下是张还算清秀的年轻面孔。
只是这张脸的脸色比楚照流这半个病秧子还苍白,嵌着双阴郁无神的眼,活像个刚从棺材里刨出来的死人。
“兄台,”楚照流食指飞快转着面具,很有礼貌地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这人盯着自己的面具,见抢不回来,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不情不愿道:“今天是我们东夏国五年一度的庆典,陛下会携带皇室亲眷,在城楼接见万民,大赦天下。”
东夏国?
楚照流一愣:“不是西雪国吗?”
“殷氏西雪国?”年轻男人嗤笑一声,神色轻蔑,“不过是我国的手下败将,一群丧家之犬而已。”
说着,他面露警惕:“那个没用的大将军自杀后,还有不少家臣游窜,你们难道是西雪国余孽!”
楚照流没搭理他,啪地把面具贴回他脸上,拎着后领礼貌地扔回游行队伍里,若有所思地扭过头,对上谢酩一言难尽的眼神。
“怎么了?”楚照流摸摸自己的脸,“我还不够礼貌吗?”
谢酩微微扬眉:“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同我一样怜香惜玉。”
楚照流微笑道:“我看谢宗主也挺需要礼貌对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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