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鬓鸦气得跳脚:“郡主!”
令窈不以为然,靠在郑嘉和身上,歪着脑袋望鬓鸦,眼中尽是顽劣笑意,对她说:“谁让你非要管我。”
鬓鸦捶了捶心口,不敢再多说一个字,门也不敢再守了。
令窈见她离开,心满意足,收回目光,视线重新定在郑嘉和脸上。
“哥哥?”
他仿佛没听见,怔怔出神。
郑嘉和彻底慌神了。
这个认知令她窃喜,她指尖撩拨他发红滚烫的耳垂,做出张牙舞爪的模样,悄声唤:“哥哥,你再不理我,我又要亲你了哦。”
郑嘉和肩膀一抖,如临大敌:“卿卿。”
令窈大笑,理直气壮取笑他:“你怕什么,我们是兄妹,我同你亲近,天经地义,莫说我亲你一下,就是亲一百下,也使得。”
郑嘉和声音沙哑:“卿卿,男女有别。”
令窈不爱听这话,她松开他,起身径直往里屋去:“那你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
里屋窗棂紧闭,各处帐帘放下,光线昏暗,香炉中一缕细烟袅袅升起。
橱架后的牙席,令窈一头趴倒,拿团花刺绣枕巾盖住脸。
屋里响起轮椅的滚动声,牙席边挂着的联珠帐被人撩开,帷幔上硕大珍珠碰撞,叮咚作响。
“卿卿。“
令窈不理。
她就是要让郑嘉和着急。
轮椅声更近,郑嘉和一双手搭上来,揭开她面上的暗红枕巾,她张大眼瞪他,夺回来重新盖上。
郑嘉和轻笑,捏住枕巾一角,柔声呢喃:“卿卿这般,像极了新嫁娘。”
令窈坐起来,自己扯掉头上红色枕巾,丢进他怀里:“明知我像新嫁娘,你作甚还要揭我盖头?难不成你要做新郎官?”
郑嘉和语塞。
半晌。
他拉住她手,令窈往后退,郑嘉和不放,她使出狠劲,挣扎间,郑嘉和差点从轮椅摔下来。
令窈停下来,下意识扶他,回过神,她气自己心软,牙间挤出一句话激他:“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病秧子哥哥。”
郑嘉和面色一顿,长睫下眸色黯淡。
令窈自知说错话,又悔又恼,心中纠结,想要出言补救,又不甘心先低头。
最终还是郑嘉和先开了口。
他摸索着牵了她的手,一点点十指紧握,气息微颤,俯下身同她说:“可你乐意与我这个病秧子亲近,可见做病秧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令窈闭眼不看他,她半边身子坐在榻上,半边身子靠他身上,一出声有些哽咽:“你不是嫌我不守礼数吗?”
“胡说。”他声音似清泉流淌在她耳边,“卿卿与我亲近,我求之不得,怕坏卿卿清誉,所以才说违心话。”
“清誉?这种拿来束缚女子的东西,我要它何用?”她鼻头一酸,也说起违心话:“我就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你若怕被我连累,趁早远离我。”
郑嘉和手上一使劲,将她从榻上抱到身上:“你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我陪你,你要杀人,我为你递刀,你要做什么都行,只要不疏离我。”
郑嘉和连这种话都说了出来,她若再伤心,连她自己都看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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