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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越说越离谱,“孩子都没有,如何滑胎?你这大夫究竟会不会诊脉?”清歌才斥了句,就被许娇荷制止,她与王爷亲密的日子不算少,可已成亲将近半年,一直未有喜,未免匪夷所思,之前的大夫时常来请平安脉,都道她的身子没问题,今日换了个大夫,说法就不一样了,许娇荷反倒有些信任他的话,遂招呼他坐下,
“还请大夫指点一二,为我解惑,我一直饮用的皆是坐胎药,这所谓的避子汤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这王妃也是诚心要孩子,大夫便答应帮她探个究竟,遂问她平日里服用的坐胎药是否有残渣。
那些残渣皆被清歌倒于墙角的葡萄架下,大夫说要瞧,她便去取了些回来。经大夫探查鉴别,终得出结论,
“回禀娘娘,这里头有少量的藏红花和三棱,的确是避子汤,不是坐胎药。”
亲耳听到大夫确认,许娇荷心顿凉!她竟然服用了半年的避子汤,能有孕才怪!
清歌忙问大夫该如何是好,“那主子往后还能否有孕?”
“停用这致使宫寒之药,再调理个一年半载,应该还能怀上,娘娘勿忧,待老夫为您开一副调理身子的补药,坚持服用即可。”
还有补救就好,清歌总算放下心来,随后又送大夫出去,差了小厮去抓药。待屋里静下来,清歌才与主子琢磨此事,
“好好的坐胎药,怎会变成避子汤?会不会……是方姑娘捣的鬼?”
虽然许娇荷也不喜欢方悦容,但也不能因此而诬陷她,“她年前就嫁人了,离开王府已有四个月,如何加害于我?这所谓的坐胎药是谁让我喝的,你都忘了吗?”
仔细回想,清歌顿感头皮发麻,“您是说……王爷?”
许娇荷也不愿承认,可事实如此,嘱咐她喝坐胎药的的确是豫王,她一直认为豫王想要孩子才会如此,便十分乖巧的喝下,并无任何怀疑,可如今看来,豫王怕是不想让她生孩子,才会在这药中做手脚!意识到这一点,她才觉温暖的心又开始变得疼痛,
“我可是他的妻子啊!他为何不愿让我怀孩子?”
“也许……也许是有什么误会,可能王爷的确是一番好意,但药被旁人动了手脚呢?娘娘莫慌,还是等王爷回来问清楚再说。”
清歌的话也不无道理,紧捏着手指,许娇荷强迫自己不要慌乱,应该时刻谨记王爷的话,相信他,不该胡乱猜测,给他足够的信任和解释的机会。
也许真如清歌所言,是一场误会也未可知。尽管内心早已愤慨难舒,可她还是尽量安抚自己,力求保持冷静,以免误会了王爷,令他心寒。
接下来的等待最是煎熬,豫王晌午没回府,派人回府知会了一声,说是有应酬,她又得继续等,午后本该歇息,她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恰逢贤郡王妃也闲来无事,到王府来看望她,倒是解了她的闷,只不过郡王妃不晓得她的情况,今日来此是与她分享好消息的,
“昨儿个大夫来把脉,说我有了两个月身孕,我这没怀过,头一回,竟有些害怕呢!不过他倒是很欣悦,直劝我莫担忧,好好安胎便是,大夫交代三个月前得注意,最近我怕是不能来瞧你了。”
“无妨,我去瞧你也一样。”面上笑应着,许娇荷这心里越发苦涩,但还是为她感到高兴,“有了身孕便要格外注意,这马车再稳当也偶有颠簸,不该常坐,坐轿子又容易犯晕,还是好生在家将养着更妥帖。”
“我也是成亲几个月后才有的身孕,调理了许久呢!姐姐大约也是体弱身娇的,我这儿有道方子,你让大夫瞧瞧适不适合你,若然没问题,也照方调养,相信很快就能怀上。”
贤郡王妃一番好意,许娇荷也不好拒绝,便让清歌接过方子,“先谢过妹妹了,只是这种事急不来,我已然习惯,听天由命吧!”
“还真是不由咱们想呢!才成亲时我也着急,想着怎的还没有身孕,后来不想此事,反倒怀上了!”
许娇荷一时无话,只得端起茶盏,默默品茶。
心知主子有心结,不愿提这事儿,清歌适时岔开话头,“后园的牡丹开得正盛,都是我家娘娘亲手培植的呢!不如贤郡王妃去瞧瞧?”
窗外春景明媚,暖阳高照,鸟雀轻啼,别有一番趣味,贤郡王妃兴致盎然,“也好,外边儿日头正暖,咱们去走走吧!”
瞧着这些珍稀的牡丹品种,贤郡王妃赞不绝口,许娇荷不由想起了梁东扬,他晓得她爱花,便时常搜罗名贵花种给她,知道她喜欢书画,屋里的名家字画多不胜数,知道她喜欢猫儿,家中便有了可爱的豆包儿,成亲至今,虽有过几次误会,但最终都被他化解,他自己也说了,会对她越来越好,
如此细心待她的男人,怎么会不许她怀孩子呢?陷入沉思的她一时间忽视了周遭,连贤郡王妃唤她几声都没听到,直至人家来拉她胳膊,她才回过神来,“啊?”
观察着她的眼眸,飘忽无神,贤郡王妃总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儿,“姐姐可有什么心事?”
不愿让她担心,许娇荷一笑而过,借口道:“没什么,只是在算着你现在有孕,是年前生还是年后,我好给孩子准备些新衣裳。”
“应该是年前,到时候坐月子正好赶着过年,要忌口呢!”
两人就这么闲聊着,将近傍晚,贤郡王妃才告辞回府,人走后,周遭顿时安静下来,许娇荷莫名心慌,望着远处沉山的夕阳,心头忽生悲凉,但愿王爷的答案不要令她失望,但愿这当中有误会,而不是她想的那样。
开春之际,皇上又准备提拔一批新官员,梁东扬协理吏部,自是少不了应酬,是以晌午和晚上皆未回府,待他归来,天色已晚,以往这个时候许娇荷已然睡下,今日却见她一个人蜷腿倚坐在帐中,小脑袋垂放于膝盖上,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梁东扬顿生怜惜,快步行至帐边,问她可是哪里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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