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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择日完婚四字,他有些咬牙切齿,毕竟这些年,都是他与萧华予相依为命,这骤然冒出一个男人要抢走,他心里怎么可能舒服,何况他本就是个阴鸷霸道的性子。
虽说这满城的公子哥儿,他只满意卫和晏一人,萧华予与卫和晏的婚事也算是他一手促成的,卫和晏又是他心里仰慕的英雄,只是碍于皇帝颜面,他始终不肯表露半分。
但即便如此,他心里也是不舒坦,十分的不舒坦。
卫和晏的心却因他的一番话剧烈跳动起来,脑海里炸开了花,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激烈的呼吸,忙不迭的求证,问道“陛下当真愿意将长公主交给臣照顾?”
萧常瑞愤恨的甩袖转身去“君无戏言!这满颂城我算是只看得上你,你又是能真正将皇阿姐放在心头照顾的,朕就算是再不乐意也没办法。”
卫和晏生怕他反悔一样,咚的一声跪下,抱膝谢道“多谢陛下成全!”
“改日朕教钦天监算几个日子,你们去过安生日子罢!卫卿也是知道,皇阿姐为南齐已经殚精竭虑许久,本该是朕的担子她替朕分担了不少,如今,朕也该还她个清闲,这个担子朕自己一个人来肩负!”萧常瑞将卫和晏扶起身,有些感慨。
卫和晏虽是萧常瑞的师傅,但此时事关江山社稷,他不会不识趣的多话插嘴。
萧常瑞与原本尚有稚气的孩子已经不同,他心里对他更多了几分敬重与警惕,也不能如往常一般放肆教诲了。
萧常瑞这一年个头窜的急,已经快到了卫和晏的肩头,在同年纪人之中算是鹤立鸡群,只是抽条太快有些显得消瘦。
宽大的衣袍穿在他身上虽有些衣带当风的风流,却空落落的,腕子上露出苍白的骨节,加之眼眸漆黑,只凝视着人,便有些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原本吴太医预计萧华予要第二日下午才能醒来,于是杨嬷嬷等人便算着第二日午时开始准备些吃食便来得及,只是未曾想到,当天深夜里,萧华予便醒了,脑袋还有些胀痛,记忆如同潮水一般的涌了上来。
心情虽远不如失去记忆那一阵子来得轻松,只是却不再陷入不知过去的惶恐了,有些安定,也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她自然也是想起在山下的段日子,羞得将整个人都包在被子里,不敢探出头来,下意识咬住了拳头,从脖子到耳尖,白皙的皮肤上染上一层绯红。
萧华予狠狠的揪了一把被子,像是对着卫和晏,暗暗的骂了句“混蛋!流氓!不要脸!登徒子!占我便宜!”
却有丝丝的甜蜜涌了上来,她自然也是记得那些日子卫和晏对她的珍惜和照顾,只敢僵硬的抱着,再亲密些也就小心翼翼的亲两口,旁的再也不敢做了。
她年纪不小了,自然知道些男女之事,也知道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一不小心就擦枪走火了,那些日子她当做二人是夫妻,一直黏黏糊糊的缠着他,他倒是能忍住。
她闷了许久,有些憋得慌,初春本就有些热,萧华予喘不上来气,将被子掀开深深吸了一口气,却看见床边坐着一道黑影,高高大大的,十分渗人。
她的呼吸一下子停滞,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突然弹起来惊呼出声,却被温热的手掌捂住了嘴,只能发出一阵呜呜的声音。
只是鼻息间却传来一阵皂角清冽的香气,让她的心骤然安定下来,是卫和晏。
卫和晏悄悄抵了她的唇“嘘,不要出声,是我。”
萧华予愤愤的噘嘴,上口咬了他的肩甲,力道不大,卫和晏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卫和晏的肉太硬,萧华予咬的腮帮子疼,呸了一声,娇嗔抱怨“你肉怎么这么硬!”
说完这句话后,她自己都被惊了一跳,她竟是不由自主的会对卫和晏撒娇。
难道短短不到一个月就不由自主形成习惯了?她摇了摇头,不行不行,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必须改掉这样的习惯。
“你怎么来了?”她抱着被子,头发披散,借着床边燃着的微弱烛光去打量他。
“我不放心你……”卫和晏脸有些红了,却在昏暗的灯光里不甚明显,但是萧华予眼尖,还是捕捉到了。
当即抿唇笑了,上前捏了捏他的脸,觉得十分有趣,又觉得暖暖的,分外感动,轻声一字一顿道“谢谢你!”
“永远不要和我说谢谢,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卫和晏受气氛感染,也有些感性,声音沉沉的道,又握了她的手,执在唇边吻了吻。
萧华予被他感动,平常这么闷的一个人,竟是能说出这么动人的情话,当即倾身向前照他额头吻了一下。
卫和晏愣了半晌,脸上又红又烫像是火炉,呆呆的摸了摸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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