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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安从外面走进来,笑呵呵的说:“闺女,那荤油爹给你放在米袋子旁边了。你买的东西不老少,可是这缸你就忘买了。你得买几个大缸,像你这装水的那种。”
“干嘛啊?”齐妙一脸懵,不知道他说这话是啥意思。
梁汉森一巴掌呼在她的脑门,好笑的说:“傻了啊。买缸当然是装米了。用袋子……你也不怕耗子给你吃了。”
呃……
好吧。
她把最重要的一个事情给忘了。那就是——农家有耗子。
略有些紧张的看着梁安,不知所措的道:“爹,那咋办啊。我这……我真没想到啊。我……”
“行了,你急什么。一会儿我们回去,让你爹去隔壁水庄子找烧缸的大猛子买俩。”曹氏好笑的说着,伸手轻捏她的脸颊,宠溺的又道,
“放心,不能让你的粮食喂耗子。”
“嘿嘿……还是娘亲最好。”说着伸手,把曹氏抱了个满怀。
梁安跟梁汉森看着,惊讶之余继续吃油梭子。好长时间没有吃到油水,可得多吃两个解解馋。曹氏很喜欢闺女的撒娇,轻怕她的后背,说:
“行了行了,我们也该回去吃饭了。你自己做点儿吃的。我看你菜、肉都买了,还弄了两根大骨头。怎么,买肉多了,人家送的?”
齐妙听了娇笑一下,算是默认。曹氏轻捏她的脸颊,看着吃油梭子的父子俩,摇摇头,说:
“行了行了,吃太多腻着了,该闹肚子了。走了,咱们回去了。”
齐妙忙从怀里把那五钱银子掏出来,放在曹氏的手上,说:“娘,这个……买缸。”
曹氏点点头,顺手就递给了当家。不放心的又嘱咐她晚上留门,这才跟着丈夫、儿子离开。
齐妙看着屋里的小炉子,心里特别暖和。想什么来什么,买了药罐、少个炉子,没想到梁安就给她准备了。炉子里的火正好,把药罐子放上,再把中药倒里、添水。
熬药得精心的瞅着,反正刚才吃了油梭子也不饿,倒不如等等再说。
原来的屋主留了个破蒲扇,齐妙坐在小板凳上,拿着蒲扇慢慢扇着。脑子里不停琢磨日后该怎么办。眼瞅开春了,种中药肯定不赶趟,广益斋的王五说了,种子需要提前一年订固。
那该种什么呢?还有,这地得买多少呢?十两银子,能买几亩?
一边想一边扇火,药罐不一会儿就冒出了热气。看着原主娇小的身子,齐妙重重叹口气。
第一次没了,还被菜鸡夺走、体验不好往后孤独终老,会不会亏了点儿?前世就没谈过恋爱,这一世再不谈……
怎么想怎么觉得对不住自己。
思及此,又把那个菜鸡,骂了个底儿掉。
中药熬好,齐妙把药碗放在窗台那里晾凉。起身来到外屋地,开始准备晚饭。昨天做的兔子肉还有,馒头也剩了两个,想了一下拿出两个土豆削皮,打算重新把兔子肉回锅。
齐妙这边平静如水,梁家老宅却鸡鸣狗跳。曹氏带着梁汉森回家时,梁敏霞正跟王氏在院子里骂。至于骂谁不用说,肯定是曹氏母女。
老爷子发话了,今天的晚饭让梁敏霞来做。平日从来不干活儿的主儿,再加上今儿又被打了,肯定态度不好。正骂着呢,曹氏母子进屋,梁敏霞瞬间炸庙的说——
“曹秀梅你要不要脸,今儿是你做饭,凭什么你跟爹说让我做?自己懒也就算了,还找那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又不是明媒正娶,你也好意思拿三嫂的架子……”
梁敏霞巴拉巴拉的说着陈年旧事。曹氏气的不行,站在原地盯盯的瞅着。她跟梁安不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而是主家看他们合适,便说了一嘴。
梁安那会儿是个穷小子,曹氏见他本分便也就答应了。这一答应不要紧,等从主家回来之后,就……
“……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妮儿。看看那个梁桂香,一脸狐媚子样,你也好意思说她委屈。我呸——”
“啪——”
梁敏霞气急,越骂越来劲。可是这次,曹氏没有惯她,直接上手抽了一巴掌。
梁汉森早就气的不行,如今见娘亲动手,就差没拍巴掌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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