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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
即墨承转过身来,眼尾泛红,他闭眼沉吸了一口气,压抑着自己的声音:“我娘在北思军营受辱而亡,我爹被砍下头颅挂在旗杆之上,他们的尸身被野狗啃的连拼都拼不起来,你也被北思伤成如今这般模样,就算整个北思陪葬,也不为过!”
明胥闻言沉默下来,眉头却依旧皱在一起,二人相对无言,半晌明胥才道:“那夫人呢?她知道这件事吗?”
见即墨承垂眸不语,明胥便叹了口气:“你要瞒着她不成?”
“她会明白我的。”即墨承低声说着,眸色幽幽。
明胥苦笑一声:“她明白,可恐怕她不会原谅你。”
“现在只有你能出手阻止了,阿承,北思到底是承夫人的家,你就算不为旁人打算,也要想想承夫人。”
明胥说着,泄气一般往后靠在木轮椅上,即墨承皱眉闭上眼,心里乱成一团。
即墨承睁眼看向明胥,沉声问道:“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明胥也看向他,长叹一声:“你知道该怎么做。”
“容我想想。”
即墨承说完这句话,便背对着明胥站在了窗边,他直着背脊,站在窗边一动不动,整个人都阴郁起来。
明胥再没说什么,半个时辰后便离开了,姜迎还派朱柿来说让明胥留下用晚膳,明胥推脱说身子不爽便离开了。
晚膳时分,姜迎才见到了从书房出来的即墨承,即墨承的脸色古怪,又让人热了一壶酒送来。
姜迎少见他如此急切地想要喝酒,再想到明胥急着离开的事,心里觉着应该是两个人吵架了,便拿着筷子低声问道:“怎么了?和明公子都说什么了?”
即墨承摇了摇头,轻笑了几声,笑得极其苦涩,但他自己并未觉,还以为自己笑得和往常一样。
姜迎这一瞧,就知道这人肯定是和明胥之间出了什么事,不然不会笑得这么苦涩勉强。
不等她再问,即墨承却先开口问了起来:“若有一日,我做了一件错事,你能原谅我吗?”
姜迎听着心就是“咯噔”一下,莫名的有些害怕,犹豫着说道:“那也要看是什么事,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即墨承薄唇轻启,却没有出一个音来,最终摇头道:“没事,就是怕以后惹你生气,你不原谅我。”
这次姜迎却觉得没有即墨承说的这么稀松平常,他自己都神色怪异,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即墨承见姜迎还要问,就转了话头,喝了一口酒问道:“想不想知道我怎么解决赐婚之事?”
姜迎被他这一打岔,兴趣也起来了,便点了点头:“想知道,你讲讲。”
即墨承扯了扯嘴角,眉眼舒展了开来,大抵是烈酒入喉,他的心里松快了许多。
“林苍没死。”
即墨承说罢顿了顿,给姜迎反应的时间,姜迎听了便恍然大悟,一瞬间捂住嘴巴压着自己的惊呼出声:“那日他刺杀皇帝,是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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