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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起辦公桌上價格不菲的鋼筆，癱坐在了會客用的椅子上。

筆在指尖飛轉動，他抬眼，看著6玖年，低聲道：「怎麼找到的這兒？」

「打聽到的唄。」6玖年說著，忽然露出惶恐的表情，「哎呀，我這算不算是把手伸到鄭生藥業了？怎麼辦啊，沒人管得了我死活了。」

成簫「啪」的一下握住了筆。

「啊，果然。」成簫笑了笑，「就放那麼一回狠話還被聽牆角，怪丟人的。」

「丟什麼人啊，我看成先生挺帥的。」

6玖年踱步，一步步走到了成簫面前，居高臨下看著他。

「拿那副混日子的樣子糊弄所有人，看著他們被你耍的團團轉，騙得北都找不到的的樣子是真心帥，我真心佩服。」

6玖年蹲了下去，輕輕從成簫手裡抽出那隻筆，學著他的樣子轉了轉，筆卻脫手，甩在了地上，發出「啪嗒」的清脆響聲。

6玖年眼神帶著真摯，語氣誠懇：「說實話，我也討厭那群蠢人，看他們被你耍我還挺開心的。可是你要是連著我也糊弄，那你這生意做得就有點太不厚道了。」

成簫抬手，習慣性地想捏6玖年的下巴，但後者不怎麼費力便躲開了。他也不尷尬，自然地收回手。

「話說明白點，最噁心你說話這種腔調。」

6玖年聞言笑了笑，他站起身，走向不遠處，撿起了掉落的筆：「不用你說。」

「你噁心我我噁心你這種事我以為我們兩個早就心照不宣了。」

「你覺得你倒霉，精挑細選了個看起來好說話能拿捏的，結果切開一看柿子不僅不軟心兒還是黑的。可我也覺得倒霉啊。」

6玖年眉眼彎著，嘴裡卻講著惡毒的話。

「我奔著傳聞里的成簫，怎麼拿到手的，連濫交公子哥都不如。」

「不僅我倒霉，你身邊的人一個比一個倒霉。你有朋友麼？有親人麼？他們知道真實的你是什麼樣麼？嗯？」

6玖年忽然一頓，吃驚地捂住嘴，笑意盈盈：「我忘了啊，你哪兒有什麼在乎你的朋友和親人。」

他的話不知哪一句激怒了成簫，癱在椅子上的人忽然坐起了身。

成簫一把拽住6玖年的外衣，用力向下一拽，6玖年被迫猛地彎下腰。

成簫按住6玖年的後頸，逼迫他不得起身。

他們的距離相隔咫尺，6玖年能看進成簫的眼底，那裡燒著一團火。

他火中看見了自己的倒影，於是他知道此刻成簫是恨著他的。

「我當你說話為什麼難聽呢，原來腦子裡裝的都是屎。」

他一手摸上了6玖年的臉側，猶如情人愛撫般輕拍。

「你是多稀罕我，嗯？全世界在你眼裡只剩下我一個姓成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