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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莱拜尔被一名年轻教士引入大厅。他先扫视厅内，找到了方婷，用目光跟她打了个招呼。

  &1dquo;伯莱拜尔，请你誓以完全忠实的态度回答所有问题，不作伪证。”

  &1dquo;我誓。”

  &1dquo;他是骗子！”委员喊道，&1dquo;他是个暴徒！他曾经闯进我的家里，试图杀我。”旁听者们一阵哗然。

  &1dquo;伯莱拜尔，请你解释安全委员所说的情况。”

  伯莱拜尔说：&1dquo;我到委员先生家里是为了找他证实我的推断：他正在为自己的利益而动一场与黑夜人的战争。”他的话也造成不小的轰动。

  &1dquo;胡说！”委员轻蔑地转过脸去。

  &1dquo;伯莱拜尔，请你继续说。”

  &1dquo;在委员先生的书房里，我们心平气和地讨论了这件事。他完全承认自己所做的一切，肯定了我的推断。”

  &1dquo;证据在哪里？长老们需要证据！”委员说，&1dquo;坐在这儿的所有人都要你拿出证据来。”

  &1dquo;我会拿证据给你的。”伯莱拜尔说，&1dquo;但我先要详细讲讲你的做为。安全委员先生认为，我们的世界应该采取军事独裁政体，摒弃宗教，让长老会交出权力，”

  议论声越来越大，伯莱拜尔继续罗列安全委员的理论：&1dquo;&he11ip;&he11ip;应该让象他这样有能力的人来控制白昼世界，甚至连同黎明世界和夜世界。”

  安全委员大声说：&1dquo;长老们！如果任这个疯子继续信口开河的话，我要怀疑长老会与最高委员会的联席审判的严肃性了！”最高委员会里面也有人抗议道：&1dquo;让他拿出证据！”

  伯莱拜尔等人声逐渐平息，就毫不理会他们的抗议，接着说下去：&1dquo;安全委员下对我本人承认，为了达到上述目的，他采取了一些较为极端的手段。如长期与夜世界的一位高层人物私下联系、共同策划；授意让染上瘟疫的黑夜人进入白昼世界，以引两个世界关系的紧张化；利用安全局的力量在世界范围内搜捕空间旅行者方婷小姐，以图使她吐露先进的知识和技术原理，加强他本人的力量&he11ip;&he11ip;”

  &1dquo;证据！证据！”审判席上的委员们和旁听席里的一些人喊道。

  席长老说：&1dquo;伯莱拜尔，安全委员先生对你说的这些话，可有其他人听到？”

  &1dquo;有，但那是委员先生自己的两个私人保镖。我认为他们不会做对委员不利的证词。”

  人们不满意这个推托：&1dquo;宣招证人！宣招证人！”

  安全委员说：&1dquo;我插一句：我的那两个保镖是非常忠诚和正直的人，他们对宗教的信仰和对白昼世界的忠诚肯定远远过对我的私人感情。但很遗憾，他们目前不能上庭做证，因为这位伯莱拜尔先生在对我本人施加暴力的同时，还严重伤害了我的两位保镖，使得他们直到现在还在病床上呻吟。”

  大厅里有点混乱了。人们用猜疑的目光打量着伯莱拜尔。伯莱拜尔说：&1dquo;我必须声明，对那两个保镖的所谓伤害完全是出于自我防卫目的的被迫行为，当时委员先生已命令他们把我带下去施刑，我不得不反抗。”

  &1dquo;又是信口雌黄！”安全委员说，&1dquo;这有证据吗？”

  伯莱拜尔向着台上的长老们说：&1dquo;如果有一种东西，一种机器，可以把人的声音原样记录下来，在任意的时候和任意的场合重现，那么它能不能当作证据使用？”

  大厅里一下子静了下来。席长老问：&1dquo;你说什么？难道你有这种机器么？”

  &1dquo;是从方婷女士那里借来用的。”伯莱拜尔说，&1dquo;她把它叫做&1squo;记事本’。”

  &1dquo;不可能！”安全委员低声道。

  席长老说：&1dquo;你能否把你所说的这种机器呈上来，展示一下？”

  &1dquo;当然可以。”伯莱拜尔从手腕上摘下&1dquo;记事本”，调整了它的播放位置。一个卫士把它接过去送到长老们席前。

  &1dquo;带有一个小箭头的灰色按钮可以重现声音。”伯莱拜尔对好奇地摆弄着&1dquo;记事本”的长老们说。

  席长老按了那个小按钮。

  在座的不论是审判员还是旁听者，都认为这是此次审判中最具震撼力、最有戏剧性的一刻，是整个审判过程中的转折点。

  说话的声音出来了，虽然不很响亮，但大厅内所有人都能清楚地听到。先是席长老的话：&1dquo;伯莱拜尔，请你誓以完全忠实的态度回答所有问题，不作伪证。”然后是伯莱拜尔的声音：&1dquo;我誓。”

  接下来，伯莱拜尔作证的全过程以声音的形式完美地再现于人们的——耳中。

  长老的问话、伯莱拜尔的叙述、安全委员的驳斥、旁听者的抗议&he11ip;&he11ip;一切都在这个小小的黑东西里面存储着！

  大厅里鸦雀无声。每个人都被这一奇迹惊呆了，他们骇服于这小东西所显示出来的、方婷的世界拥有的技术水平，对她刚才所说的话又多了一层信赖。

  席长老把大家的思想又招回审判中来：&1dquo;好，有谁认为这件东西所记录的声音的真实性值得怀疑么？”

  没有人回答。

  长老问伯莱拜尔：&1dquo;你用它记录了安全委员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