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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馒头开不开花是看酵的程度。而酵也是高门大族用生命捍卫的东西。

  想起卫家送过来的糕点，大多数就是合了蜜的面蒸出来，加上核桃枣仁梅子什么的蜜饯干果。跟后世的糕点根本不能比。

  &1dquo;我明天送你自己做的点心吧，”顾阿纤轻声道，瞅见卫宴好笑的神情连忙道，&1dquo;我做的不难吃，你尝尝。”她有些心虚的垂下眼帘，&1dquo;我拿不出值钱的东西谢你......”

  就连做糕点的材料她还不知道从哪里弄。

  &1dquo;好啊，那我就等着了。”卫宴摸摸松鼠的大尾巴。后者讨好的摇摇尾巴。

  犊车饶了一个大圈子又回到泔水巷，顾阿纤下了车目送犊车消失在拐歪处。

  她怔怔站了一会儿回到家中。雪盏和爱珠正在被曹素娥指使着，一个洒扫院子，一个煮粥。自从她们两个来了，彻底解放了她的双手。一下子闲下来，突然不知道怎么打时间了。

  她回到自己房中，打开衣箱，拿出一个精致的小荷包。那是有一次曹素娥带她们去一个高门做客，主人家赏的。本来里面装着两条小银鱼，但是被曹素娥拿走了。

  她捏了捏荷包上的两颗珠子，拆下来，又出了门。

  两颗珠子换了一百文钱，她买了一些赤豆和糯米粉。

  第二日，食过朝食后她拿着东西来到隔壁的张彩云家。

  &1dquo;借用我家的庖屋？你要做什么？”张彩云一边领顾阿纤来到庖屋，一边好奇地问。

  &1dquo;我想做些小点心谢一个人。他帮了我许多。”顾阿纤道

  张彩云把火捅着后问，&1dquo;要先做什么？”

  &1dquo;煮红豆。”顾阿纤一边说一边把装着粮食的小布袋拿出来。

  张彩云兜着手在一旁看她把红豆煮熟、摘皮、撵成面。接着把赤豆面过筛，剔出细面。

  张彩云还偷偷把她母亲珍藏的蜜拿出来搁了一勺。但她不敢搁多，因为蜜实在太珍贵了。

  顾阿纤谢过她。这个时候的蜜是非常珍贵的食物。这一小勺已经是张彩云搭着挨骂的风险。她把赤豆面和糯米粉拌好后又上火蒸熟，晾凉分作数十个小球。

  &1dquo;可惜没有模子。”顾阿纤轻叹口气，注视着红色的小球们，&1dquo;其实这样也行。”

  张彩云闻着香气点点头，&1dquo;我觉得十分好看。”

  顾阿纤将一个小球塞进张彩云嘴里。后者惊叹地睁大眼睛，&1dquo;好面，好好吃。”

  顾阿纤笑了一下，又给对方塞了个小球。

  可惜配料太少，这不是真正的红豆糕。

  &1dquo;我给你留下一些。”她指着红豆球说。

  &1dquo;不不，”张彩云连忙摆手，&1dquo;你是知道我阿母的，嘴特大。回头再跟你阿母嚼舌，你怎么解释？”

  顾阿纤一想也是，也就不再坚持。

  她拿出一个小匣子，这是卫宴家女婢送糕点的时候不小心拉下的。她家没有别的器物，只好拿这个装红豆球。

  卫宴果然如约来到巷口。

  他看着顾阿纤递过来的刻着卫家印记的食盒有些微怔。

  &1dquo;我家没有合适的盒子装。”顾阿纤脸颊有些微红。

  卫宴轻轻&1dquo;嗯”了一声，伸手掀开盒盖，桃花眼微微睁大，&1dquo;这是什么？吃的？样子很古怪。”

  顾阿纤声音低了两分，&1dquo;是红豆球。”她本想大显神威，但没想到自己能买到的东西只有红豆和糯米。这个时代没有白糖，只有黑色的蔗糖。那样做出来点心颜色会很难看。蜜又太贵。更买不到牛乳。

  &1dquo;算了，你别吃了。我再想想谢你什么好。”她有些丧气地想把东西端走。

  &1dquo;别急，我先尝尝。”卫宴笑着伸手取了一个，咬了一口。

  &1dquo;太粗糙了是吧？”顾阿纤嗓音干巴巴的给自己搭了个台阶。

  &1dquo;红豆和糯米，还不错。”卫宴微微一笑把手中剩下的红豆球吃掉。接着他又取了一个。

  顾阿纤看着他轻垂着羽睫，修长的手指在光线的照耀下显出半透明的光泽。他一点也没嫌弃食物的粗糙，宛如食用珍馐。

  &1dquo;等我将来有钱，一定好好给你做一次红豆糕。”顾阿纤心里颇为感动。

  &1dquo;红豆糕？”卫宴有些疑惑地微蹙眉头，刚刚不是说红豆球吗？

  &1dquo;嗯。”顾阿纤点点头，更加不好意思地说，&1dquo;本来是糕。但是我没有模子，所以只能搓成球。”

  卫宴轻笑，&1dquo;原来是这样。但我觉得还挺好看的，没有见过。”他点点头，&1dquo;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顾阿纤努力点一下头。

  她从犊车上下来告别卫宴准备回家，却看见巷口的梨树下早就停了一辆犊车。

  顾明蓉坐在车里，似乎看了他们很长时间。

  第23章

  &1dquo;阿纤，”注意到卫宴稍带凉意的目光，顾明蓉扬起笑容，&1dquo;我路过这里想起来你住这儿......”

  她注视着卫宴隔着窗子低声嘱咐了顾阿纤一句话后离开，笑容淡下来。她仔仔细细瞧着顾阿纤的脸，卫郎当真喜欢这种女郎吗？家室单薄，只不过长得楚楚可怜。

  &1dquo;阿蓉，你要来我家吗？”顾阿纤出邀请，同时计算着自己剩的那些钱可以去市集上买些什么菓子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