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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討厭欠人什麼的感覺了。

來都來了，悔之晚矣……

……

開了近半小時的路，司機將車停在了江宜市圖書館對面的一排冬青樹下。

許屹推開車門一道縫透氣，恰好掉了一片綠葉在他的鼻尖，痒痒的。輕輕拂去，又落在褲子上，黑與綠形成鮮明對比，葉子看上去似乎更有光澤了。

每次看見冬青都會感慨，它像永遠不會老的仙人，凜冬將至依然翠綠如春。將樹葉拈在手裡看了會兒，小心地夾進透明手機殼，不知道它離開樹枝還能展現幾天生機。

「請問今天的行程是什麼？我現在要去哪裡？」

跟拍在室外行程同時擔任npc的工作，他給了許屹一張厚厚的泡沫卡片：「這是您和約會嘉賓今天的行程安排。」

「謝謝。」許屹雙手接過。

「因為您先選擇了對方的禮物，所以行程會按照對方的安排優先進行，您看卡的右邊，揭開日程條後面的膠布可以找到對應地點。」

第一條膠布下面的地點果然是江宜圖書館。

許屹聽明白了、看明白了，但又多了的不明白。

他關掉收聲，拍拍跟拍的肩膀：「麻煩您，也關一下您的收聲可以嗎？我先打個電話。」

「哦哦好的。」

導播室內忙得像沒頭蒼蠅似的夢姐，哆哆嗦嗦接起電話：「餵……屹哥哈……」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沒、沒有啊。」

「你確定？」　許屹等不到聽筒另一端的聲音，挑明說，「那日程是怎麼回事？和禮物有什麼關係？」

夢姐咳嗽一聲：「啊？這個啊？」

「什麼意思？」還有別的他不知道？

「……」

「還有什麼是我應該知道但是不知道的、節目組沒通知的，能不能現在立刻馬上，全部告訴我。」

其實規則是什麼許屹大概能猜到，但他偏偏不死心非要從工作人員的口中聽到答案才能確認噩耗，順便掌握主動權。就像發現餐廳不衛生操作，不點破、不發聲、認為對方辛苦所以默默接受。暗中期待餐廳能自我認識到錯誤並加以改正麼？幾乎不可能。

夢姐事無巨細地交代了日約會規則，與許屹猜得基本一致。

禮物選擇不僅僅決定悄悄話、約會對象，同時決定了第二天要去哪裡、要做什麼，每個禮物對應一位嘉賓和一段貼近禮物主生活的約會，那代表著『Ta的一天』。

假設嘉賓里有一位籃球運動員，那麼他提供給節目組的安排很有可能是體能訓練、打比賽、看比賽、試吃營養餐之類的，而選擇了他的禮物的嘉賓便需要按照他的安排，和他度過同樣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