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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初笑,“像朝云姐姐那样吗?”
长公主难得含笑,“正是。”
谢云初虽然佩服朝云,可她志不在此,她前世备受约束,不想从一个樊笼进入另一个樊笼,她想在广阔的天地翱翔。
“没准将来孙媳有这样的机缘。”她随口应承。
长公主纤指轻轻叩了叩折子,意味深长道,“云初,你这字迹很像书淮哪…”
谢云初微微一愣,前世她可不是时常临摹王书淮的字帖么,只因她是女子,没有王书淮那般举重若轻的力道,否则还真能以假乱真,被长公主捉了个正着,谢云初不知该如何解释,垂眸笑了笑。
长公主合上折子,和蔼问她,“惦记他了吗?”
谢云初面露赧然,她这段时日太忙,顾不上王书淮,再者,她也不会傻傻地再像前世那样操心。
谢云初不做声,这种事她无法解释,也不能解释。
长公主便当她害羞。
“再忍一忍,等他打开局面,她便可去江南与他团聚。”
她才不想去呢。
谢云初不敢直说,只道,“男儿志在四方,我跟着去不像样,祖母不要为我担忧了,我很好,不就是三年嘛,我等得起。”
前世在长公主的掣肘下,王书淮用了三年时间方平定江南,这一世长公主不仅不曾为难反而处处支持,王书淮只可能更顺利完成大业,些许一年半载便回来了。
她这辈子不要再当一枚陪衬的绿叶。
王书淮固然光芒万丈,可她不想再做追光人,她也要当一束光。
现在,她便是京城市署的一束光。
长公主见她不沉迷于儿女私情很是满意,“你能有这样的见识,我很高兴,成,市署的事我便交给你办,你别怕,尽管大刀阔斧改革,女子怎么了,女子照样能经天纬地。”
得到长公主的许可与支持,谢云初兴高采烈,“多谢祖母,那孙媳便去市署操持专卖局的事了。”
长公主还是头一回看到谢云初兴奋得像个孩子,她面庞明丽,眉眼鲜活,人哪总是端着,没有意思,“你这样就很好。”
长公主留在书房看折子,谢云初出了书房,王家一家人聚在琉璃厅吃螃蟹宴。
王书琴等了足足二十日总算得了玲珑绣一件袍子,今日便穿了出来,王书仪和王书雅围着她欣赏,
“这面料可真光滑,原先觉着香云纱已经够柔软了,不成想这南海绡纱远在其上。”
“这朵绢花也好看,他们家卖绢花吗?”王书雅喜欢那一抹点翠。
王书琴摇头,“绢花是他们家衣裳上独有的标志,不单卖的。”
窦可灵和许时薇也凑了过来,大家都感叹玲珑绣横空出世,引领了京城官宦潮流。
谢云初默默听着她们闲聊,没搭腔,国公府的人还不知她其实是幕后东家。长公主没有声张她的事,她便听之任之。
“这多少银子一件?”
王书琴道,“二十两一件。”
“这也太贵了吧。”窦可灵听着有些肉疼。
她一月份例才二十两,花这么多银子买一件衣裳,窦可灵做不到。
当媳妇不比做姑娘,做姑娘没那么约束,又有爹娘宠着,肆无忌惮,做媳妇的若是铺张浪费了,必定招来婆婆不满,窦可灵手里也不是没有银钱,一是舍不得,得为丈夫孩子精打细算,二来颇有顾虑。
果不其然,那头姜氏瞥了一眼光彩夺目的王书琴,跟王书仪交待道,
“书琴跟你不一样,你如今定了亲,行事得稳妥些,若是穿得这般招摇,难保不被刘家说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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