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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鸡年纪事769（第1页）

第96章鸡年纪事（769）

春节，交子之时，数百伤残唐兵来汇报乐庭环、向应龙等将领分解甘州，将建康军、百姓、商户、僧尼等化整为零，分布在日城、月城、金城、木城、水城、火城、土城，呈北斗七星状，互为照应，非常难攻。不过，乐庭环近日却忽然宣布取消戒严，半月内，军民联欢齐集于日城，同庆佳节，防备松散，可偷袭全歼。尚修罗、尚赞桑派密探查实，果如所言，遂迅即兵，以伤残唐兵为前导，合围日城。临近城池，唐兵向导瞬间化为骷髅残肢，散布荒野。城头无兵无旗无声，唯有一架黑色驼轿往来循环。士兵放箭，中途而坠。忽然，城门自开，仍不见军士。尚修罗、尚赞桑为防不测，先命“突击队”进城观察，次命“嗢末”部探视，然后率队擂牛皮鼓入城。街道整齐，屋舍俨然，街道间散布玉石雕凿之僧尼、商客、骆驼、百戏、杂耍、贩夫、工匠、骑兵、葡萄、果品、菜蔬、鸟兽诸类，栩栩如生。尚修罗问询毛押牙，得知为祁连玉。倏地，雕像姿态统一变化，又瞬间凝固。毛押牙考证，称材料已变成蓝田玉。话音刚落，雕像姿态再变，凝固成痛苦万状之表情。毛押牙认出是和田玉，不敢声张。众人参观，惊讶不已。尚赞桑拔剑猛击，玉碎血流，低沉呻吟，隐约传度。尚修罗怀疑此为西域怪异魔术，不在乎，郑重宣布占领甘州，令“嗢末”、“突击队”将玉雕运往逻娑。不久，城被搬空，尚修罗传令“桂”部军士扎帐城内。第二日清晨，城廓神秘消失，唯有荒滩数座帐篷。运送玉器之兵从此失踪，杳无音讯。

仲春，河西流亡官吏进贡多套昙旷着述之《大乘起信论广释》、《大乘起信论略述》、《大乘百法明门论义记》、《大乘入道次第开决》等，与朱希彩所献之《天界神异经》几无差别，代宗知为朱希彩欺骗，恼怒，但不便作。适逢杜鸿渐病逝，曾遗命其子依胡法塔葬，便将全部佛书赠予陪葬，赠太尉，谥曰文宪，赐物五百疋，粟五百石。辍朝三日，密诏元载议河西、河北事。又询问刘希暹、王驾鹤思想动态。元载含糊其辞，唯奏请代宗以裴冕代替杜鸿渐职位，代宗亦含糊其词。

暮春，李泌高调宣布，要重走老子“西渡流沙路”，最终抵达敦煌。弟子顾况等欲追随行，李泌不许。卢稚儿则坚持同往。

初夏，尚赞摩、尚息东赞自玉门军道返藏参加小协商会议。赞普赏赐唐廷贡物无数，且当众宣告吾朝天兵天将曾攻克瓜州，得粮万石，丝绸无数，藏地臣民皆着上等丝绸衣物。今尚赞摩大帅不日将再取瓜、沙二州。届时，夏宫驻野马南山，召开各部落领大协商会议，检阅军队，共享战果。大相尚结息在象雄、玛尔两地招收青年壮丁四千名，编入“桂”部，为联合南诏进军剑南积极准备。赞普召开小协商会议，认为当前要任务在攻取河西，令四千勇士赴河西参战。尚结息力拒，推辞不掉，勉强同意。

仲夏，升平公主下嫁郭暧，在长安光顺门行册礼，举国欢庆。朝廷重臣及元老、皇亲国戚、“忐忑不安群体以辅车之势共存共亡互助协调会”理事单位、诸州府及各大节度府、吐蕃、南诏、回纥、新罗、百济、高句丽、渤海、文单国、契丹、奚、室韦、靺鞨、胡商协会、波斯驻长安总店老板、采掘与冶炼行会、西域酒肆协会长安分会、神策军伤残士兵互助会、敦煌十一大户祝贺团等上万家单位礼送百戏、乐伎、奴婢、丝绸、佛经、春酒、金器、玉器、银器、古玩、铜镜、麝香、藏獒、鸵鸟、蟒蛇、鹰鹞、舞象、金狮、白虎、猩猩、吼猴、野骆驼等贵重物品。另有市民百姓、贩夫走卒、牧民猎户、狱吏死囚、织女绣工、部曲乞丐等个体敬献鸡、鸭、羊、牛、兔、猫、米、酒、大白菜、胡萝卜、洋芋、粉丝、粉条、马鞭、鞋帽、镶金边的羊毛剪、残存一只耳朵之瓦罐、回纥可敦赏赐的挖耳子、手镯、铁锨、镢头、锄头、斧子、擀面杖、菜刀、锥子、之类普通物品，堆积如山。郭子仪召集昔时麾下宿将、幕府官员数百，让他们将礼品赐赠将士、战争遗孤遗孀。升平公主大为不悦，回门时哭闹不已“尽管物非物，宝非宝，但作为新婚祝福载体，岂能施舍众人？”代宗安慰她“存钱不如存德，亲家公真神人也！”

暮夏，李泌与卢稚儿随商队到敦煌，观瞻鸣沙山，礼拜莫高窟。李泌采集胡杨、红柳、白刺、梭梭、怪木、蟠枝、芦苇，在月牙泉旁结室“养和庐”，然后西游龙城、西域。卢稚儿得信徒供养铁背鱼、七星草，足不出庐，朝夕诵读李泌着《明心论》、《养和篇》等。

初冬，尚息东赞率四千军士自大斗拔谷道返回凉州。尚赞摩率二十人往桑耶寺，欲邀请莲花生法师赴河西降魔捉妖，不得，陪同赞普以绳套取野牦牛取乐。其后，再率要员考察雅鲁藏布江两岸诸地，寻访莲花生法师。又往桑耶寺邀请莲花生。法师称赞普明年举行佛教师与喜唐欧巴、梅贡谢仓等苯教师之论辩法会，全力准备，无暇脱身。

仲冬，赞普遣使送其亲手所套之赤色牦牛“新潮二十二”至长安，赠送元载。王卺自作主张转卖给裴冕。鱼朝恩获悉，派贾明观携微薄礼金收购。裴冕不情愿，但担心生出祸端，便忍痛割爱，进献代宗。由此，代宗准许裴冕承袭杜鸿渐职位，俸钱每月二千余贯。裴冕大喜，在东市举办名为“新潮二十二”之博览会，展出赤色牦牛模型及名马、宝车、奇服、怪鸟、大蛇、珍馔、裸舞、相扑、优伶等。很快，名为“仆射样”之巾子走俏市场，自长安迅风靡各地。朱希彩以抵制恶俗为由，制订千条恐怖政策，强行推广，稍有不满言论者，满门抄斩，株连九族。幽州、卢龙两地，人们蹑手蹑脚走路，小心翼翼耕种，士商工民皆以布条缠其口，必须沟通时用手势进行简单交流。境内由此变得鸦雀无声，静若空谷。

暮冬，鱼朝恩提出以私藏之金箔孤本《大云经》换取赤色牦牛，并附信说，如果愿望得不到满足，极有可能导致《作品1o8》不能在寒食节准时演出。代宗说朕早就有应变计划。鱼朝恩派“风向标大使”周皓、皇甫温侦查得知元载征集到一部同名另类大型情景剧，明年寒食节演出。另类《作品1o8》剧情简单，自始至终上演小侏儒阿嗜尼勇斗赤色牦牛，并且只贯穿“哥像在激烈地震颤动中被拥起的大地奇峰直插云天、农妇叉腰、魂飞齿震、金脸罩铁面皮功夫、石压蛤蟆、臭脸以对、死蛇挂树、充耳不闻、乱石铺街、一条烂草绳子滚来滚去、圣哲自悟、飙开骂、字字如蒸饼”等十三句台词。鱼朝恩惊奇地问剧作者是若墨粿还是“慕不废声”？这些舍人为何明目张胆投靠元载？王卺耍了什么花招？他们排练过没有？台词由谁朗诵？那个阿嗜尼是不是我们丢失的那个小蠢货？……周皓、皇甫温回答毋须设计，一切都是偶！寒食节表演时，到底有多少“狂荡女子骑驴击球队”原班演员、舞台布景音乐开幕式有无创新、天气状况如何、裴冕创意之新款斗牛服饰会不会被阿嗜尼及喜欢抛头露面的“神马王”所接受、小侏儒阿嗜尼怎样面对凶猛无比之庞然大物，等等，都充满悬念。总之，上至皇帝下至囚犯代表，大家既是普通观众又是重要演员；台词由观众自选，斗牛时恰到好处地嵌入。鱼朝恩大怒，状告元载侵犯《作品1o8》版权、拐卖诱骗阿嗜尼及《观军容宣慰处置使对撞凝碧宫》剧组，要求赔偿别墅5oo座、丝绸5oo匹、粟5oo石、乐工5oo名、黑铁5oo驮及5oo单位精神损失费。同时，弹劾裴冕早年以度僧尼道士为名搜刮钱财事。裴冕惊惧而死。代宗认为这起偶事件是情景剧《作品1o8》重要组成部分，定性为“因国牺牲”，辍朝三日，赠太尉，赐物五百匹、粟五百石，并派董秀、李季连、卓英倩、李待荣亲往悼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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