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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贺常年佩戴假肢穿着长裤,表面看着跟正常人没有不同,可毕竟不是正常人,假肢戴久了,连接处偶尔会发炎。江贺的助理就在不远,见状急忙跑上前,程宁便和助理一左一右将他抚上车。
程宁在江贺旁边坐下,司机也没着急发动车离开。程宁将江贺的裤腿撩起来帮他把假肢取下,连接处红肿了一圈已泛了浅浅的紫。
“肿成这样了怎么不坐轮椅?”
江贺没回答,他靠在座椅上微阖着眼睛,似乎还有些难受。
“之前是坐轮椅的,不过出门前江先生坚持要戴假肢。”坐在前座的助理解释了一句。
程宁明白了,和程锦棠有关的事情,对于江贺来说都很重要,那肯定是需要体面出现的。
程宁手法娴熟帮他按摩,江贺也没抗拒,似乎早已习惯。
“程锦棠要回来了,你很开心吧?”程宁问道,问得漫不经心,仿若闲聊。
江贺依旧没回答,程宁向他看去,他保持着靠坐在座椅的姿势阖着眼。此刻他脑袋后仰,脸部和下颌的线条越发清晰,像一条流畅而极富美感的工笔画,那凸出的喉结是着重下笔,略显锋利,却又莫名性感。
程宁回来前就带了些火气,只是被她压抑得很好。程锦棠就快回来,江贺异常的表现,她不想承认自己的惶恐不安,可是现在的心情就是复杂,难以形容的复杂。
就好像在故意跟谁作对,又或者只是想单纯发泄,她骤然坐上江贺的腿,重心找得很好,并没有压向他关节处,却因此和他靠得很近。
冰冷的车厢中一瞬间变得暧昧,江贺那微阖的眼睛终于慢慢睁开,倒是没有第一时间推开她,只是用眼睛询问。
助理反应快,非常知趣下车等着,车里一时就剩了两人。程宁勾着他的脖子微低头要去亲他的唇,江贺下意识避开。
程宁心中更是难受,脸上却笑了,“很久没亲过了,你不想吗?”
“没兴趣。”他冷淡说道。
“是吗?”
程宁笑意更甚,她直接伸手解他的衬衣纽扣,江贺并没有阻止她的动作,看她的眼神却带着警告。
一般来说懂事如程宁,看到他这样的眼神会见好就收,可她不知道是在和谁赌气,想要挣个什么,她就那么笑吟吟顶着他警告的视线,将他的衬衣纽扣一颗颗解开,而后手放到了他的皮带扣子上。
江贺终于有了动作,他扣着她的手,动作非常不客气又带着几分冷漠将她推到一边,真皮沙发柔软,摔在上面倒也不痛。
可他的动作却让她心底越发委屈。
江贺把她解开的皮带扣好,又将纽扣一颗颗扣上。
看着他的动作程宁笑得嘲讽,她挑了挑眉头说道:“我们做得还少吗?又不是没在车上做过,怎么一副要给谁守贞洁的样子?”
是在嘲讽他,也在提醒他。
江贺看了她一眼,很难想象那个乖巧温顺的程家养女会说出这些话,不过江贺早已习惯这个女人乖巧外表下藏着的另一面。
“下去。”
他干净利落丢下这两个字,是在下逐客令。
程宁倒也没有那么厚脸皮,她下了车,等在一旁的助理见状这才重新上了车,在车窗关上前程宁冲他道:“江贺,你还记得我说的吗?如果哪一天你让我的心彻底冷了,我就再也不会见你了。”
“我的答案和那时一样。”
江贺说这句话时甚至都没看她一眼,车窗关上,车子调了个头渐渐开远,黑色的冰冷金属光泽没有一点温度,干脆离开的动作也不带半点柔情。
就跟江贺的人一样。
“我的答案和那时一样。”
什么答案呢,她当然记得。
他说:“怎么选择是你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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