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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后,江舟暗自腹诽自己考虑不周。
问起顾墨,他却说之前给他动手术的侯昊医生一个星期前就出国了。
事情到了踌躇莫展的地步,江舟先带人吃了晚饭,可用餐完毕后,顾墨却突然说右腿疼得厉害。
侯昊那边时间现在是凌晨,正当江舟看着手机,犹豫要不要打电话时,却突然听到身边浓重的喘息。
他回过头,只见顾墨满脸是汗的坐在轮椅上,两颊红得吓人,如刚从滂沱大雨里捞起来的残花一般,整个人张着嘴,大喘着气,灰薄衣料下的胸腔如坏掉的鼓风机上下吹拉着,出嘶哑难听的声音。
“你怎么了?”江舟瞬得弯下腰,扶住轮椅把手。
突然,他感觉有什么东西砸到脚背上,低头看去,却见半块晶莹黄亮的柑橘
在意识到什么之后,江舟的脸色一下变得十分难看,他立刻大声喊来护士。
形势急转直下,看着顾墨被推进去带上呼吸机,急诊室门关闭后,江舟再也顾不得其他,立刻拨通了手机里早就存好的侯昊电话。
*
第二天上午。
苏灯背上黄色的小皮包,刚出寝室大楼,就接到江舟的电话。
“灯灯,抱歉,我这边突然有点事,恐怕不能陪你去画展了……”
“什么事啊?”苏灯顿住脚步,听着电话那头疲惫的声音,不禁担忧道。
“……抱歉。”
“到底什么事,不能说吗?”
“江先生,这边……”
听到护士喊,江舟加快了语,“灯灯,画展开到下午四点,我说不定下午能赶到,能去的话我在车上消息告诉你,到时候再跟你说好不好?”
清晰的女声入耳,苏灯虽然相信江舟对自己的感情,可此刻心里依旧升起浓浓的不满。
她冷声道“这是第二次了吧,江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说话不算话了?”
“灯灯,真的对不起。嗯,好,我知道了……”
后面几句明显是对别人说的,苏灯气得直接挂断了电话。
好在画展逛得还算舒心,无论陈设布置,还是观画拍摄,都比她想象的要有格调。
洁净的展厅内,风格是她偏爱的简洁灰调,各类画作、雕塑等展品色彩斑斓的镶嵌其中,随意抬头,便可看见四处斜体的英文介绍。
来看画展的人很多,但并不拥挤,也不吵闹,交谈也是低声言语。
苏灯置身其中,明亮的白光从头顶打下来,衬得她面前那副油画的古典画框都染上些圣洁的味道。
驻足观望,她的目光被画里浓墨幽邃的颜色吸引,像是随意铺陈勾勒,可清晰的纹理又显示出空间的纵深感。
远看成形,近看时那细节之处的高妙渲染仿佛能将她整个人吸进去。
苏灯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却陡然撞上一个温暖的什物。
她转身,刚想说声抱歉,却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眸。
“是你?”苏灯惊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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