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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让我看见你们……”虞白手指一划，挨个点过在场或趴或跪的三人，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松了手，“滚吧。”

  小流氓和尿裤子那位战战兢兢上前，扶起至今还在腿打颤的同伴。

  “等等！”虞白一喊，那三人差点又要跪，看脸快要哭出来来：“您，您还有什么事？”

  虞白嫌弃地一抬下巴，示意那把被淅淅沥沥淋湿了的折叠刀：“刀刃收回去，扔进垃圾桶。”

  小流氓丝毫不敢违抗，让拿刀就拿刀，让扔进垃圾桶就扔进垃圾桶，完事后，他们怕再被叫住，急忙屁滚尿流地逃了。

  第16章周莱

  虞白拍拍手，比流氓还流氓地冲跑远的三人吹了个口哨，转过身对宿临池说：“没事了，咱们回去吧。”

  宿临池的呼吸好像滞住了，半晌，才听到他轻轻地，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

  “吓着了？”虞白问。

  宿临池摇头：“你是在哪里学的？”

  “学什么？跟人打架吗？”虞白觉得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十分有，一挑眉道，“打架还能在哪里学，当然是跟别人打着学喽。我以前可是孤儿院一霸，远近的流氓混混全是躲着我走的，早练出来了。”

  “你……”宿临池说，“还是小心为上。”

  “知道啦，这次是麻烦找我，又不是我找麻烦。”虞白点头谢了他的好意，转脸喊道，“拐角那个，别躲了，你影子露出来了！”

  那人影一震，原地短了一大截，估计是想跑，又生生定住了，周莱五颜六色的脑袋从墙后头探了出来，一露面，就心虚地抢白道：“喊我干嘛，路过犯法吗？”

  虞白道：“路又不是我家的，当然不犯法。可你不是躲在那儿好久了么——不来打个招呼？”

  他说话全程都笑眯眯的，要不是方才亲眼目睹了小流氓们落花流水的惨败，周莱绝对不会把他归为危险人物，可此刻，他只觉得这笑容隐藏着极大的阴谋，包括站在虞白身后的那个a1pha，看着也不像个好人，一定是想报复自己刚刚袖手旁观，没有帮他们的忙。

  周莱戒备地和虞白保持了五米以上的距离，方便随时逃跑：“喊我什么事？”

  “周再说你去找工作了，这就是你找的工作？”虞白说，“观摩学习小流氓打劫，等着学成出师后去勒索小学生的压岁钱？”

  周莱如同被踩着尾巴的猫咪，浑身炸开了毛：“你少胡说八道！”

  “你这个小身板，我十岁的时候就能撂倒了，还是趁早改行吧。”虞白往火上浇了一把油，果然把周莱逗得七窍生烟，奋力抗争道：“关你屁事啊！”

  宿临池拍了一下虞白因为忍笑而不住抖的肩膀，问道：“周再呢？”

  “我干嘛告诉你们！”周莱说。

  “过来，”虞白话一出口，他就再次睁大眼睛瞪着他们，虞白道，“过来帮我拎着购物袋——你躲在那干看着，我也没想怎么着你，帮忙拎个袋子都不愿意吗？”

  周莱犹犹豫豫地靠近了他们，双手一直摆在身前，是个防备的姿势，直到确认虞白没有借机给他一拳的打算，才放下胳膊，嘀咕道：“你不知道，这些抢劫的人都是报团的，你不把他们打怕了打服了，哪怕是进了局子，他们也能让别的渣滓继续来骚扰。我还有周再，防不住他们。”

  “为什么不换个地方租房子？”宿临池问。

  “没钱啊，”周莱扫到他吊着的胳膊，没好气道，“你不是也一样住在这儿？”

  虞白揽住宿临池的肩膀：“他有我罩着啊。”

  周莱撇撇嘴，不搭理他们了。

  有了免费劳力的虞白心情极好，散着两只手溜溜达达揽着宿临池，周莱咬牙提着两大只购物袋，腮帮也跟着用力，浮出一圈浅浅的咬肌。

  他们走进楼道，忽然听到有人在争吵，没等另外两人听出个所以然来，周莱就把购物袋一甩，嗷一嗓子冲上去了。

  虞白和宿临池忙跟上去一看，周莱已经把周再从一个中年男人的胳膊肘下解救出来，大吼道“你还敢来”，上去扯住他的领子，一个左勾拳怼上了他的下巴。

  那中年男人被大儿子一拳揍得天旋地转，靠到楼梯扶手上了，见势不好，踉踉跄跄地要溜。

  周莱好像一只被人触犯了领地的狮子，怒冲冠，脖子都粗了一圈，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跟着还要上去补一脚。

  周再脸上盯着一个鲜的巴掌印，摇摇晃晃站不稳，被宿临池扶住了，还没站稳就冲他大喊：“大哥，别打了！”

  周莱艰难地顿住了。

  但他火气消不下去，无差别地迁怒道：“你还偏袒他！”

  周再：“打重了，他要问你要住院费的。”

  “放屁！他要老子就给！老子给乞丐都不给他！”周莱展现出小混混惊人的词汇量，对老爹进行了全方位的人身攻击。

  有人听到动静来围观，全被他凶神恶煞地瞪跑了。宿临池听不下去，捂住了周再的耳朵。周再和虞白对视一眼，包容地叹了口气，一齐后退到墙边，让出地盘留给周莱挥。

  终于，沐浴在三人注目礼下的周莱吐完了满嘴的芬芳，火气渐渐撑不住气势了，困兽一般在楼道里团团打转，眼看要下不来台，一看周再靠在宿临池怀里，立马借题挥道：“你跟他们站一起干嘛？快给我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