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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那一瞬间的不可置信与割裂感，内心的松动更加令6周瑜难以忽视。

  大提琴协奏曲总算停下，转而换了一支类似笛声的乐曲，声线细如丝，穿透厚重的沉默。

  “怎么不说话？”夏炎问，又勾起嘴角笑了一下，“果然很令人讨厌吧。”

  6周瑜通常不会给人死缠烂打的机会，因此无法公允评判，但他清楚地知道，如果那天夏炎第三次说出“试试”，他会答应。

  哪怕夏炎只是心血来潮。

  第33章重游

  天色忽然暗下去，并不强劲的风裹挟着稀疏的雨点，拍打在窗户上，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很快又被留声机里的乐曲声盖过。

  “果然很讨厌吧？”

  夏炎又问过一遍后，6周瑜似乎陷入思考，半晌，在夏炎以为他已经默认，准备换个话题时，才答非所问，“什么样算死缠烂打？”

  “我不知道，”夏炎先是摇头，又看了6周瑜一眼，“就字面意思那样。”

  6周瑜闻言微微点头，问：“你觉得讨厌？”

  “我……”

  夏炎不清楚话题怎么又绕了回来，也分不清6周瑜是单纯问，还是意有所指，后者令他心下一惊，又认为自己颇有自知之明，算不上死缠烂打，于是小声辩解：“也不算讨厌吧。”

  6周瑜“嗯”一声，目光从他脸上落到膝盖上的手机，停了一瞬，说：“不讨厌，但挺麻烦的。”

  刚升起的微弱希望忽地被扑灭，夏炎勉强地笑笑，低下头摆弄手机，正好看到季启林的微信，说画面已经调试完毕，下来找他们汇合。

  收起手机，夏炎对6周瑜说：“季老师忙完了，马上就过来。”

  两人起身往大厅中央走，走出几步，听到季启林下楼的声音，夏炎猛地想起什么，连忙叫停。

  6周瑜脚步顿住，稍侧过头，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夏炎觉得莫名尴尬，但脚步声越来越近，只好硬着头皮说：“一会儿季老师如果说一些很奇怪的话，你不用管他。”

  顺着他的目光，6周瑜抬头往楼梯上看了一眼，问：“什么奇怪的话？”

  “他对我和你有一点误会，”夏炎斟酌着语句，“总之工作之外的话不用放在心上。”

  季启林已经下了楼梯，朝他们走过来，6周瑜没再多问，点头应下。

  临近正午，夏炎提议到附近的餐厅边吃边聊，季启林却说下午临时有会议，“不好意思啊，小6。”他搓搓手，难得有些局促，“待会儿让夏炎请你吃顿好的。”

  6周瑜说：“没事。”

  季启林指指刚才他们坐过的长椅，说：“都是熟人，我也不跟你客气了，去那儿坐吧，长话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