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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句话,她师父便解释得清清楚楚,她也全盘一字不落地记到现在。
偶尔忆起上辈子的师父,玉拾还是有点惆怅之感,想着她突然间死了,不知道最疼她入骨的师父会难过成什么样子?
罗恭轻碰了下恍惚中的玉拾,待她回过神来,茫然地将他看着时,问
“在想什么?”
玉拾正蹲在沙地柏中,摇了摇头道
“没想什么。”
又指着跟前一株沙地柏道“大人看,这株沙地柏下面土壤的颜色有几处不太一样,显然是被血混染出来的土,又沉淀了一个月,颜色跟黑土毫无二致。”
罗恭顺势看去,玉拾所指地方的土壤果然与别地方的土壤黑深许多,确实是被鲜血浸染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加深加黑的血的颜色。
招来王朋一问,玉拾与罗恭所蹲着的位置,正是当日林昌横尸的地方。
回答后,王朋不敢再移步回小路上,便是再胆寒也只能杵在一整片沙地柏当中,死硬撑着,就怕罗恭与玉拾见他太过惊怕死过人的地方,一个不高兴,便怪罪于他。
怪罪他也不要紧,就怕连他的家人也被他连累了。
相较于王朋的颤颤惊惊,张更力淡定多了。
自决定全身心靠向罗恭与玉拾的那一刻开始,张更力虽仍有一种如履薄冰之感,但不知是什么缘故,竟是比平日对两人露一半藏一半那会要自在得多。
大概没了遮遮掩掩,他也就没那么怕了。
张更力与王朋有一点是相同的——自已死不要紧,只要护住家人便可!
所以自从玉拾那一番坦然相告的力保之言,他不知道王朋是否还有顾虑,反正他是全然没了顾虑,只想着要怎么尽快适当地将珠莎县那一团乱麻全然呈现到两位上差面前。
堪察完林昌身死陈尸处后,罗恭与玉拾皆没有什么大的收获。
毕竟时过境迁,时隔一月之久。
这期间虽是没有雨,但也风吹日晒的,未圈地封锁,即便有什么凶手徒留下来的线索,也早被又吹又晒,或经路人踩踏而过,继变得面目全非。
倘若不是林昌当时割喉的血量过多,且尽数流下掺土,大概现今连变了颜色的黑土也瞧不到。
天气晴朗,微风习习,分外清幽。
罗恭、玉拾交谈着,张更力站在小路上看着,三人谁也没有觉得这个凶杀现场有多可怕。
只有王朋,满脸惧意。
他站在离两人不远的沙地柏中,不大的双眼时刻转着,好似深怕一个眨眼,那连着残杀三任知县的凶手便会突然跳出来,瞬间将他割喉一般。
罗恭道“林知县与王县丞吸入的气味微甜,又听王县丞昏迷时的形容,应当是江湖上常用的‘一息倒’。”
玉拾道“是‘一息倒’没错,但却未必只有江湖上的人会用。”
这话没错。
一息倒这种迷药原本是源自应国的江湖门派,但随着应国朝延当中有那么一两个野心勃勃,处心积虑地拉拢江湖中人,后来便由着拉拢成功的江湖中人传入朝延。
渐渐地,朝延不少官员手中都握有那么一点一息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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