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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太医道：&1dquo;玫贵人且勿伤心。依微臣和许太医看来，这个要害娘娘的人，一开始用药极谨慎，几乎是慢慢入药，所以娘娘才会拖到八月早产生下那样一个孩子。而对仪贵人，那人似乎放心大胆，用药也更猛，所以会害得怡贵人怀胎四月胎死腹中。”

  仪贵人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1dquo;皇后娘娘既已查到这么多，那么烦请告诉臣妾一声，到底是谁在谋害臣妾的孩子?”

  皇后看着神色阴郁不定的皇帝，气定神闲道：&1dquo;不只你们，本宫也很想知道，后宫有如此阴毒之人留着，丧心病狂，谋害龙胎，到底是想要做什么?所以在请你们所有人到场的时候，本宫已让素心带了人遍查你们所有人的寝宫，想来很快就有消息了。”

  皇后话音未落，素心已带了人匆匆进来，福了一福道：&1dquo;皇后娘娘交代的奴婢都已经做了，刚刚奴婢领人搜查六宫，果然在其中一位小主的妆台屉子底下找到了一包朱砂，还请皇后娘娘过目。”

  皇后看也不看，直接将那包朱砂递到皇帝面前：&1dquo;皇上闻闻，这包朱砂沾上了什么气味?”

  皇帝目中的瞳孔骤然缩紧，取过轻轻一嗅，倏忽间又多了几分疑惑：&1dquo;这&he11ip;&he11ip;这好像是蜜合香?”

  &1dquo;蜜合香?”皇后闻之陡然变色，径自取过朱砂轻嗅，失声道：&1dquo;怎么会是蜜合香?”

  &1dquo;蜜合香原产波斯，是采鲜的葡萄花蜜以及花粉加入波斯一种特产花瓣粉末秘制而成，此香香味醇厚带有甘甜，亦有引蝶香美称。”如懿对着皇帝皇后沉静道，目光如炬望向高贵妃，&1dquo;臣妾记得，这蜜合香是上个月波斯使臣送来的贡品，皇上只赏给了咸福宫。”

  高贵妃心头大惊，眼见皇帝只逼视着自己，情不自禁道：&1dquo;怎么可能?这东西分明是从&he11ip;&he11ip;”

  素心见事不好匆忙跪下，截住高贵妃的话：&1dquo;回皇上，奴婢是在翊坤宫娴贵妃娘娘的妆台屉子下找到的这包朱砂，而非咸福宫。当时娴贵妃娘娘的侍婢阿箬还左右阻挠，不许奴婢翻查。如此看来，阿箬也是知情的，所以奴婢也带了她来。”

  &1dquo;这便奇怪了。”如懿起身，施施然道了个万福，目视皇帝，&1dquo;素心说从臣妾的妆奁里找到了朱砂，可臣妾宫中是没有蜜合香的，此香气味幽微，至今不散，可见这包朱砂出现在臣妾宫中之前，曾在一个遍布蜜合香的地方存放了许久。”

  &1dquo;既然&he11ip;&he11ip;既然此香气味幽微，也有可能是其他香料所致，而非蜜合香，只是与蜜合香气味相似啊!”高贵妃狠狠瞪向如懿，&1dquo;臣妾记得娴贵妃最爱用沉水香，此香气味若有似无，便与蜜合香颇为相似!”

  皇帝面色一沉，凝神向高贵妃道：&1dquo;沉水香和蜜合香的差别，朕难道闻不出来么?”

  本来还在抽泣的玫贵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兀自呢喃：&1dquo;说起沉水香，嫔妾倒想起来曾听娴贵妃说起，自从四阿哥出生，翊坤宫便再未用过任何香料。”她霎时眼中雪亮，带了三分怨毒看向高贵妃，&1dquo;如果这包朱砂真的出自翊坤宫，那上面应该什么香味也没有!”

  一时间众人屏息以待，噤若寒蝉，只看着皇帝的脸色越不好，谁也不敢多说一句。高贵妃跪在殿中不停地说自己无辜委屈，如懿见状款款欠身，沉声道：&1dquo;方才素心说臣妾的侍女阿箬百般阻拦，不许翻查。为证清白，臣妾请求传阿箬进来当面对质。”

  皇帝看着高贵妃，厉色汇成一根尖锐的长针，几能锥人，冷冷道：&1dquo;准奏。”

  阿箬神色谦卑地走进来，并无任何紧张不安之态，沉稳跪下道：&1dquo;皇上万福，皇后万福，各位小主万福。”

  皇后似乎舒了口气，道：&1dquo;今日也不说这些虚礼。本宫只问你，素心要去搜查翊坤宫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拦着，还不许搜寝殿。”

  阿箬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哀伤，只是道：&1dquo;奴婢伺候小主，就要一切为小主打点妥当。”

  她这样的语气和说辞，难免引起众人的怀疑。皇后追问道：&1dquo;打点什么?”

  阿箬脸上的悲伤之色愈浓，忽然转向如懿磕了三个头道：&1dquo;小主，奴婢伺候您已经八年，这八年来不可谓不尽心尽力。可是小主入宫之后，性情日渐乖戾，每每逼迫奴婢去做一些奴婢自己不愿做的事。奴婢知道，您是奴婢的主子，奴婢只能为您去做。可奴婢做这些事的时候心里并不好受，今日既然事情抖了出来，奴婢也无法了，只能知道什么便说什么。”

  如懿面上无比淡定，连一丝慌乱也不露，平静道：&1dquo;皇后娘娘问话，阿箬你照常回话便是。至于本宫是什么为人，皇上与皇后娘娘自然清楚，这一句性情乖戾，呵，阿箬，似乎不是你一个奴婢该对主子说的吧。”

  阿箬咬了咬唇，转头再不看她，只向皇帝和皇后道：&1dquo;奴婢知道皇上和皇后要问什么，奴婢一并说了就是。自从玫贵人有孕之后，小主时常伤感，喜怒更是无常，怕玫贵人生的也是个阿哥，夺了皇上对四阿哥的宠爱。玫贵人有孕后得宠，小主更是恨得眼睛出血，有一日终于叫了奴婢去宝华殿搜罗了一些朱砂回来。”

  高贵妃道：&1dquo;娴贵妃突然让你要朱砂，你也不疑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