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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亦的雙目溫柔得快要化出水了,他張開雙臂騰空而起,余賢的殊力如鋒刃般刺骨,刀刀插進他的肌膚,但杜亦似乎毫無察覺。
「我來了,別怕,沒事的。」
他慢慢地去接近余賢,仿若一隻張開翅膀的飛鳥環抱住不停抖動的小雀。
「隊長,你……」
「沒事了。」
余賢被炫目的藍光耀得什麼都瞧不見,杜亦的臉越來越模糊,他好像被催眠了,墜入夢境深處。
但很舒服,是個好夢。
舊傷纏身,被轉換過的身體還未恢復,在這種情況下催動殊力引導余賢的杜亦近乎力竭。他榨不出半分力氣平穩地下落,只得將余賢儘量地護在懷裡。身體上的痛將杜亦炸得四分五裂,他竟然還有精力去想:小狼崽的個頭越來越高了,也愈發壯了,他以後是不是就抱不動他了。
杜亦環住余賢從半空中直摔下來,地上碎石堆積,行動一隊的幾人瞪眼連聲大喊:「小心!」
「呃……咳!」
嗓子眼擠出的痛吟聽得鮑豹師笙齊齊皺緊眉頭,他們狂奔上前扶起脊背著地的杜亦。
被轉換細線充滿的背脊似乎被嘣碎了,碎骨好像遍布整個後背,扎得杜亦無處可逃。他原本就沒有血色的雙頰透著青灰,一下子被抽乾了生機。
「杜亦,你怎麼樣?!」
杜亦幾乎咬碎牙齒大吼一聲護著余賢坐起身,緊接著偏過頭連嘔出兩口血,堪堪避開余賢的身體,未讓血沫沾到小狼崽半分。
「鮑豹,帶餘賢回去檢查。」
他小心翼翼地將懷裡的余賢交了出去,隨後才伸出顫抖的手遞給師笙:「帶我去……找談佑……」
師笙動作敏捷地滑軌到杜亦跟前,接住向前撲的身體。
余賢在回程的路上就醒了,他前後左右張望,沒有尋到杜亦。
「別找了,」鮑豹瞥了人一眼,沒忍住點了根煙,「他有任務沒跟著一起回來。」
「他有沒有受傷?」
「怎麼不自己問?」鮑豹勁兒沒用好,差點沒把煙給咬斷了,「他傷啥樣我不清楚,反正我看他那出挺疼的。你啥時候同他和好,我估摸著他啥時候能不疼。」
情感大師鮑豹去診療區看杜亦的時候,正趕上半熟的魚片在鍋底翻炒。
「要搭把手不?」
「不用,」杜亦腰斷了似的沒法完全躺著,這幾天疼得睡不著吃不下,胃病自然犯了,前後夾擊,迅消瘦。這會兒只能笑著發出些氣聲,「你來看我笑話的嗎?」
杜亦眼眶疼得通紅,鮑豹瞧著都怪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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