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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渊?!”谢梓寒猛的撑起身,顺着顾池的视线看去。
才一月不见,记忆中的小家伙好像长高了。
他长高高束起,利剑挂于腰间,手上抱着头盔,深红色的军服很衬他,身材优势被完美展现,整个人又有气质,又陌生。
顾池调侃:“不是不见吗?怎么自己盯着太子殿下愣了神?”
谢梓寒急忙移开视线,神情片刻便恢复平静,起身拍去身上的灰尘:“你若提前说了是太子殿下,那我又岂敢不见?”
墨子渊眸色黯然,他极力克制自己的神情,刚想喊出什么,到了嘴边却变成:“见与不见,自然取决于谢教主,若是强求那便没意义了。”
顾池伸了懒腰,茫然的看向四周:“哎,我小徒弟好像丢了,二位慢慢聊,我找徒弟去了。”
顾池离去后,墨子渊想向前一步
谢梓寒却已经向后移去。
墨子渊低头,自嘲一笑,顿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太子殿下此刻前来。”谢梓寒先一步打破僵局:“不知有何贵干?”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月不见,我们好似已分隔数年。
墨子渊有些迷恋的盯着他,举起手中的酒坛:“听闻,今日是谢教主生辰,我酿了些酒,在今日赠与教主,出征之日也好沾沾谢教的喜气。”
谢梓寒走向前接过:“劳太子殿下费心了。”
“谢教主不嫌弃就好。”墨子渊:“我还得多谢谢教主这几年的收养。”
“这是我的荣幸。”谢梓寒看向他,神情淡漠:“殿下不必多谢,替天子办事,这都是应该的。”
鼻尖酸,墨子渊微皱起眉头,他很不解。
四周除了老师,已经没有别人了。
为什么谢梓寒还是这个样子。
为什么还是这么疏远他。
为什么都不愿意对着他笑一个。
他刚想开口,不远处传来钟声
咚——咚——咚——
声音全传遍全城,墨子渊清楚的意识到该走了。
谢梓寒看向钟声传来的方向:“殿下好像该出了。”
见墨子渊半天没有动静,谢梓寒看着手中的酒坛,好似瞬间了然:“殿下今日给我送礼,我也没准备什么回礼,不过此事我定会铭记在心,他日若殿下有什么……”
“谢梓寒。”墨子渊抬头不再隐忍,赤红的双眸看着他“你就没有其他想对我说的吗?”
谢梓寒双手背于身后,指甲已嵌进肉中,他仍面不改色:“一路平安。”
“就这些吗?”
“嗯。”
他不死心的追问:“真的?”
那人平淡的语气,压在他胸口闷。
你就不能多看我几眼,多跟我说几句话吗?
谢梓寒洋装苦恼,想了好半晌。
“嗯……再会。”
墨子渊看着他的眼睛,忽然笑了:“嗯。”
他声音有些哽咽:“酒,埋在地下,初雪的时候,最好喝。”
“谢教主。”他转身只留下一个背影:“江湖路远,我们有缘再会。”
微风拂过他留下的痕迹,直到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谢梓寒也没有离开
顾池叹气:“你这又是何苦呢。”
军队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谢梓寒依旧没有回答,而是抱紧手中的酒自顾自的问道:“征战边疆需要多少年?”
“如果能有幸活着”顾池:“少则五年,多则数十年,尚不封顶。”
“五年……六年都这么快,五年不长,很好过的。”谢梓寒小声嘀咕:“回去睡几觉就过去了。”
顾池:“嗯,你去睡几觉。”
谢梓寒点头,转身向夜阁飞去。
洛南洲从远处跃至顾池身旁:“谢教主这是……”
“后知后觉的疼。”顾池:“可以装不在意,实则难受起来要你的命。”
洛南洲开口:“军队才刚走,现在……”
“想什么呢。”顾池敲他的头:“哪怕谢梓寒追上去他也会走,何况,谢梓寒永远不会追上去。”
明明舍不得,却要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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