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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動了動腳趾,隨後一陣鑽心的灼痛感襲來,我抽了口冷氣,下意識地衝著傷口伸出手。
醫生手裡的酒精棉布還沒有丟掉,眼疾手快地截住我的手腕:「創口暫時不能觸碰。」
小腿抽搐了一下,我沖他呲了呲牙:「我很疼。」
「我知道,疼也得忍著。」醫生若無其事地收回自己的手,把手裡的酒精棉布扔回托盤裡。
處理好醫療廢物以後,他左右張望了兩眼,「你的家長呢?」
別問我啊,我也很想知道。
陳雪和陳崢留在家裡,而我爸把我送到病房之後就不見了,只有我和醫生大眼瞪小眼。
「醫生,」我歪倒在床上,側臉壓著枕頭:「我的腳會留疤嗎?」
「很難說。」
可能是覺得把我一個人留在病房裡,孤零零的有點兒可憐,醫生站在床尾查看我的病歷,並沒有急著離開。
他說:「傷口癒合期間最好飲食清淡一些,不然會留下色沉。」
我「哦」了一聲,眼睛盯著房門的方向。
我爸呢,該不會把我送到醫院就走了,回家陪陳雪過節去了吧。
悄悄扁了下嘴,我伸手在口袋裡還有病床上亂摸一通,想找找手機。
摸了半天沒有找到,我忽然意識到手機可能落在家裡了。
當時家裡兵荒馬亂的,陳崢半托半抱把我弄到沙發上,陳雪接來一盆冷水,小心翼翼地脫掉我的襪子讓我把腳泡進去。
看得出來,她很緊張,目光看似盯在我的腳上,實則動不動就飄向我爸。
我爸倒是很冷靜,他打了個電話,隨後就吩咐陳雪去冰箱裡拿冰袋,自己則背著我去了車庫。
在這期間我的手機好像一直丟在餐桌上,沒有帶過來。
「……」我眼巴巴地看向醫生。
他放下手裡的病曆本,露出疑惑的表情。
「叔叔,」我坐起身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問:「我能借一下你的手機打個電話嗎?」
「當然能。」醫生從白大褂的口袋裡摸出手機,解開密碼鎖遞給我。
我輸入我爸的手機號碼,撥出去。
他掛斷了。
我不死心,又撥了一遍,這次電話接通了,我爸的語氣卻不太好:「你好,我現在不方便接電話,有什麼事可以聯繫我的助……」
「爸爸,」我打斷他的話,委屈地喊了一聲:「你是不是把我忘在醫院裡了。」
我爸沉默了兩秒,「沒有,我在給你辦理住院手續。」
我挪了挪屁股,換了個姿勢,將兩條腿垂在病床邊,試圖尋找自己的鞋子:「表哥明天來我們家,我不想住院。」
「不行。」
不給我任何商量的餘地,我爸掛斷了電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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