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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流散。再往下，对面建筑物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闪亮。

是与百年前截然不同的景象。

6初景看了一会儿，才转回头。他的指尖落在信封墨迹上，语气淡淡的：“送这封信过来的人，是丁绪风的家仆，名字叫做成勋。”

第五十一章五十一颗小尖牙

柳清秋有几分钟没说话，大约是被“家仆”这个充满封建残余气息的名词震惊了，难得有些怔愣。

“这……”柳清秋哑然。“这么说起来曹佑安被绑架是丁绪风指使的？我还以为……”

曹佑安在被放回来之后，曾告诉过调查处，说绑匪听命于一个叫做丁绪风的吸血鬼。但当时没有人相信这个说法。

作为研光明药的牵头人，丁绪风在吸血鬼群体中非常出名。他为什么要绑架一个人类政府官员的后代，却不提出任何要求，只是把对方变成吸血鬼，然后再完好地送回来？

他没有理由这么做。怎么想都像是丁绪风被绑匪嫁祸，曹佑安受人误导。

调查处还顺着找了好一段时间的所谓“幕后黑手”，最终一无所获。

说完那句话，6初景沉默了好久。他像是沉浸在某一段往事里，还没有想好要从哪里开始说。

千头万绪，要找到一个明确的起点实在不容易。

静默半晌，6初景把牛皮纸信封放回桌子上，站起来：“我要回房间一趟。拿一样东西过来。”

柳清秋当然应允。

6初景走出办公室，轻轻把门带上。余光中有个人影站在墙边，见到他出来之后拼命摆手，又举起右手放在嘴巴前面，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别说我在这里——”曹佑安冲他比口型。

6初景挑眉。

所以刚才他摔门不是真的泄怒气，而是要借摔门的声音掩藏自己并未远去的脚步。

6初景稍稍点了点下巴。

他回到房间，打开门，郁晏在沙上坐着。听到声音时转过头：“你回来了？”

6初景：“……”

他沉默了一下，觉得郁晏很像个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狗。那种有湿漉漉黑黝黝眼睛的的可爱小狗。

他半天没说话也没动。

郁晏走过来，打开鞋柜，把拖鞋放在地上，然后问：“怎么？”

6初景：“……”

这就更像了，会给主人叼拖鞋的小狗什么的。

他没换鞋，站在门边，说：“就拿个东西，懒得折腾，我不进去了。你帮我把衣柜里的皮箱拿出来。”

郁晏看着站在门口的人，很轻很轻地点头：“好。”

他打开衣柜，一眼就看到角落里立着的皮箱。他提着铜制把手，把皮箱拎出来，手指在黄铜部件上錾刻的名字上滑过。

走到门边，郁晏把箱子递过去。

6初景没伸手去接，他右手放在后颈，不自在地挠了两下，状似不怎么在意地说：“你也去吧。”

郁晏一怔。

“上次打开这只箱子的时候，我说过是老师送给我的。那时候没有跟你说我和老师的事情。”6初景说。

他先前不愿意对人倾吐这些事，因此应付郁晏，告诉他那不是什么好故事，改天有空再说。

实际上有空再说不过是个托辞，一直到现在也没有等到那个“改天”。

今天他终于要说起以前的事，那郁晏应该在场的。

郁晏很快地笑了一下。没等6初景确认是真的笑还是自己看错，他就恢复了平淡的表情，低声应：“好。”

-

办公室门口，曹佑安还站在那里。偷听行为被现之后他似乎有些破罐子破摔了，根本没想着藏起来。

6初景推开玻璃门，另一只手拎着曹佑安的后领，把人拽了进来。

郁晏在他身后关门。

“来，说说你为什么偷听。”6初景道。“给谁听的？”

柳清秋坐在办公桌后，闻言严肃地看向曹佑安。

“……你说话不算话！”曹佑安大声道。“不是答应我保密的吗？！”

他脸上一片愤慨，满是对6初景背信弃义的不理解。

男子汉大丈夫，哪有作出承诺之后转头就把人卖了的？他以为6初景是真的答应了不把自己在外面偷听的事情告诉柳清秋，才放心地准备接着听，谁知道下一秒就被人拖进办公室。

人赃并获，想狡辩都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