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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璐一听药材就害怕了，摆手连连，&1dquo;来点儿普通菜好了，我不要滋补，也不要药材。最近我妈灌我喝了好多说不出名堂的汤，实在不想再闻到药味了。”

  &1dquo;这家做的不是药膳，要给你闻出药味了还怎么混。”钱佳西也不征求她的意见，开始点菜。

  两人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这次坐到一起，却不像从前那样，能够马上气氛热烈地无话不谈起来。甘璐固然没什么jīng神，钱佳西看上去也兴致缺缺。两人喝着店里提供的姜茶，等着上菜。钱佳西问：&1dquo;你以前真的不知道尚修文的身家吗？”

  这又是甘璐没法回答的问题，可是老友问，她只得含糊其辞地回答：&1dquo;他有什么身家？他舅舅现在还是旭昇最大的股东。”

  钱佳西倒释然了，&1dquo;我说呢。那天秦湛告诉我，尚修文担任了旭昇的董事长，我吓了一跳。他又说不出个具体的内容，我回去搜了一下闻，报道得也都挺简略。如果你家修文只是名义持股人的话，你可得提醒他机灵点儿，别给他舅舅背了黑锅。”

  甘璐没想到这件事在别人看来还能有这样的含义。她有口难言，却实在没法解释她简直说不通的后知后觉和来龙去脉，只得扯开话题，&1dquo;你和秦湛，现在在一起吗？”

  轮到钱佳西踌躇了。甘璐不免后悔，正好服务员上菜，她连忙说：&1dquo;这个猪手很香，果然没什么药味。”

  &1dquo;小盼前几天回来了。”

  甘璐等分割猪手的服务员走开，才看向钱佳西。她神态没有太大异样，可是分明带着烦恼。

  &1dquo;他们到底分开了没有？我跟秦湛也说过，没彻底分手就不要去招惹你。”

  钱佳西抬起眼睛，叹了口气，&1dquo;也许，是我先去招惹他的。”

  甘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的第一反应当然是秦湛有什么好，值得你去招惹？可是她清楚地知道，钱佳西看似大大咧咧，其实有心思细密的一面。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理由跟秦湛扯上gan系，自己作为朋友恐怕都无权随便品评。

  &1dquo;还是等他与小盼有个结果再说吧，佳西。”

  钱佳西无声地笑了，&1dquo;不需要我等，昨天秦妍芝陪着小盼一起来找我了，约我在电视台对面的咖啡馆谈判。真是现世报，当初我还嘲笑李思碧呢，一转眼，轮到自己被人找上门来讲数了。”

  甘璐吃了一惊，&1dquo;你怎么好跟李思碧比？她招惹的是有妇之夫！”可是她自觉这个安慰来得很不着边际，再想想小盼固然算得上牙尖嘴利、快意恩仇、不肯饶人的类型，但秦妍芝与小盼在国外便认识jiao好，又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她的朋友去招惹堂兄，大概更不会客气，&1dquo;她们&he11ip;&he11ip;没说什么难听的吧？”

  &1dquo;难听不难听的都说了。”钱佳西摇摇头，显然不想回忆让自己难堪的细节，&1dquo;我跟小盼也讲清楚了我的立场，如果她不想撒手，我一样不打算退出，我们说什么都没意义，秦湛的态度最重要。”

  &1dquo;佳西，你这是何苦？”甘璐忍不住了，&1dquo;你和秦湛也没开始多久，哪里就要为他这样和人争了？”

  &1dquo;他们既没结婚也没订婚，只是在jiao往，不是因为我介入，就已经有了矛盾，并且闹得很厉害，秦湛亲口说他们吵到说分手了。这年头结婚了尚且可能离婚，不至于一jiao往就成了死会，额头上要刺字成为谁的终身私产吧？”

  &1dquo;话是这么说。可是秦湛和小盼在国外就开始jiao往，两人一起回国，一直同居，恋人之间的吵吵闹闹根本不足与外人道。如果真是彻底分手了，小盼也没理由这样杀回马枪。佳西，你一向聪明，这点会看不透吗？”

  钱佳西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1dquo;吃菜吧，猪手凉了就一点儿吃头也没有了。”

  再接下来，两人都只泛泛淡论着不相gan的话题。这家餐馆的菜式的确很有特色，看似粗犷的食材烹调得十分jīng细，别有风味，很合她们的口味，然而这顿饭却吃得空前的沉闷。钱佳西没有如往常一样口若悬河地评论，甘璐也始终调动不起食yù，两人都只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

  吃到中途，钱佳西接到一个电话。她看着号码，马上起身去外面接听，足足讲了六七分钟才进来，脸上却有掩饰不住的兴奋，&1dquo;璐璐，我有点儿事，要先走一步，你接着吃。”

  &1dquo;我也吃饱了，要不要我开车送你过去？”

  &1dquo;不用了，我打车很方便的。”

  &1dquo;佳西，听我再说一句话好吗？”

  钱佳西已经拿起了手袋，还是坐了下来，笑道：&1dquo;你这么郑重其事的样子，可真有点儿吓人。说什么？”

  &1dquo;别把自己搅进复杂的感qíng里面去。你好好一个女孩子，何苦被动等别人来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