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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我的儿子?”林员外冷笑,低头看周姨娘如雨打海棠的泪脸:&1dquo;我的儿子?那你告诉我,为何他长得像白平?为何他打小与我疏离却亲近白平?为何你们怕我把家产给旁人?还有,为何白平当年要请李郎中替你看脉,然后又给他银子让他离开梅镇?”
&1dquo;李郎中&he11ip;&he11ip;”周姨娘愣了一下,随即哭的更凶,&1dquo;老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阿康他&he11ip;&he11ip;”
林员外再心寒心死,终究还是忍不住这一口怒气,抬脚狠狠踹在周姨娘心窝上,等人挣扎着爬起来,又甩了一个响亮的耳光过去,力道之大,远非周姨娘给林康那轻飘飘的一巴掌可比,周姨娘娇嫩的右脸立即高高肿了起来,嘴角也溢出了血。
&1dquo;你不知道?”林员外胸口急剧起伏,不知是气得还是累得,&1dquo;李郎中就在府里,要不要我喊他过来与你对质?你跟白平厮混,珠胎暗结,却来算计我的家产,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周姨娘身形一晃,&1dquo;不可能,李郎中明明已经死了,他&he11ip;&he11ip;啊,不,老爷你听我解释!我&he11ip;&he11ip;”
林员外还有什么听不懂的,埋在心底的最后一丝侥幸,都彻底没了。李郎中死了,周姨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怎么知道?定是白平告诉她的,那白平呢,如果不是他心里有鬼,何必要留意李郎中的境况?
&1dquo;常遇!”他跌倒在炕头,用仅存的力气喊道。
常遇急急跑了进来,看也没看跪在地上披头散的女人,伸手扶起林员外,&1dquo;老爷别急,我这就去请华郎中!”
林员外喘了几口气,推开他,指着周姨娘道:&1dquo;去,把她,还有她的那个贱种,都堵住嘴绑起来,关在屋里,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再踏进这个院子!”
周姨娘大惊,跪着爬过来,&1dquo;老爷,阿康&he11ip;&he11ip;唔&he11ip;&he11ip;”却是被常遇抓起枕巾堵住了嘴。
☆、身份
林员外在周姨娘那边又气又骂又打,本就虚弱老迈的身子再也扛不住了,刚由常遇扶着走进上房,便猛一阵咳嗽,吐出好大一口血,昏了过去。
常遇大骇,急急吩咐外头的小厮去裴府喊人。
&1dquo;喵!”
噜噜刚刚小睡了一会儿,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这才懒懒地揉揉眼睛坐了起来。瞧见老族长,她朝他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跪坐着等老族长上炕,哪想下一刻老族长就吐血了!噜噜吓坏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在她的印象里,族人躺着一动不动,除了睡觉就是死了,现在老族长又是吐血又是栽倒的,怎么看也不像是睡着了。
可老族长怎么能死呢!
眼泪倏地滚落,噜噜蹭蹭蹭挪到炕沿前,托住林员外的颈背,好帮常遇把人挪到炕上。
她的手却不小心碰到了常遇的手,微微一错,指尖恰好落在他张开的指fèng间。
常遇飞快看了炕上的女人一眼。她跪着,他立着,两人一起托林员外,挨得就特别近,他甚至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馨香。常遇瞬间收了心,很理智地将林员外抬到炕上,目光却一时无法从噜噜脸上离开。黛眉紧蹙,晶莹的泪珠从她秋水般的眼里涌出,沿着细瓷般的嫩白脸庞滚落,一串串的,触到她因为哭泣而微微扁着的唇角,然后汇聚到jīng致的下巴处,滴落。
失神之际,她忽然抬头,泪眼汪汪地看着他,&1dquo;常遇!”
常遇的心跳,无法控制地滞了一下。他从来不知道,有人竟能将他的名字喊出这种味道,带着一分犹疑不定,三分焦急,六分乞求。他呆愣地听着那含着哭腔的甜甜嗓音,目光从她海棠沾露的娇美脸庞移到那双清澈害怕的眼眸上,忽然有些紧张,低声问:&1dquo;怎么了?”
噜噜拽住他的手,哭着指着昏迷不醒的林员外,&1dquo;常遇,他,喵!”
老族长叫了这个人好几次,一直常遇常遇的,噜噜猜测着那是他的名字,她觉得老族长很看重这个人,方才一个人无聊练习说话时就试着喊他的名字。见他应声了,噜噜知道自已猜对了,赶紧求他帮老族长看看,老族长到底怎么了啊?
一声声的猫叫拉回了常遇的神智,他迅抽回自己的手,低头道:&1dquo;姑娘放心,老爷只是气血攻心晕过去了,华郎中马上就到&he11ip;&he11ip;姑娘,你还是先下来吧?”
&1dquo;喵&he11ip;&he11ip;”噜噜听不懂他的话,伸手就去抬他的下巴,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什么。
常遇心跳加快,侧头避开,再抬头,对上她茫然的面孔,知她听不懂,他也顾不得避讳了,伸手就把人抱了起来放在炕沿上,弯腰给她穿鞋。不管这姑娘跟老爷是什么关系,一会儿有外男进来,她最多也只能在下面看着,哪能大咧咧地坐在炕头?就是亲闺女,也没有这样的。
他动作出奇的迅,等噜噜反应过来时,人已经立在地上了。
&1dquo;喵&he11ip;&he11ip;”她奇怪地看看常遇,见他又低了头,只当他也没有办法,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吧嗒吧嗒往下掉,扑到炕沿,捧着林员外的手一边哭一边喵呜地叫着。
常遇目光探究地望着那女人的背影。他在乞丐堆里长大,小时候靠看大乞丐的脸色过活,大一些就会自己赚钱了,或是帮人跑腿传递消息,或是替生人引路,偶尔还会在大酒楼忙碌的时候讨份差事,总算不用再讨饭吃。后来家乡闹饥荒,他跟着逃荒的人流跌跌撞撞北上,高烧热命悬一线之际,侥幸被老爷所救,自此在他身边做事。这么多年过来了,他自认能看透大多数人的心思,而面前这个奇怪的女人,绝对是真心担忧老爷的,那她和老爷到底是什么关系?
正想着,外头有人急切地走了进来。
常遇讽刺地扬了扬唇角,朝噜噜身边走了两步,立在她身后侧,垂眸敛目,十分恭敬的样子。
&1dquo;叔父!”门帘挑动,林全大步流星地迈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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