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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西陵低声说：“我会给你打电话。”

  “什么时候？”

  “可能任何时候。”

  这一处临停有时限，终于，6西陵松了手，“去上课吧。”

  夏郁青退回去，拿上包，伸手去拉车门。

  她下车前一直看着他，单纯的性格，连“依依不舍”都那么明晃晃地写在脸上。

  6西陵挑眉：“你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

  她立马下车摔上了门。

  车启动，6西陵目送她的背影。

  手机里来了条微信。

  被他置顶，昵称已改做“青青”。

  青青：你不要再欺负我了！

  6西陵扬起嘴角，愉快回复：这就叫欺负？那你以后可有得被我欺负。

  第34章

  6西陵从饭局上离开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回去，先去了趟6宅。

  6奶奶已洗漱过，6笙陪她在客厅沙上看一档连续剧，古装题材的，不知演了什么，只觉她们看了一个月都还没看完。

  瓶插的鲜花换了，微暖的空气里有股幽淡的清香。

  他在门口换鞋，6奶奶好奇：“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

  “吃夜宵吗？叫人给你温一点醪糟汤圆？”

  “不用。”6西陵脱了外套挂在玄关处的衣架上，“爷爷呢？”

  “他除了泡在书房还能在哪儿。”6奶奶撇嘴。

  书房里常年有股纸张堆积的淡涩尘味。

  6爷爷靠坐在真皮椅子上看报，那印刷的小字让老花镜都费力，须得拿着放大镜逐行阅读。

  6爷爷听见开门声，抬眼：“今晚是去跟薄院长吃饭了？”

  “嗯。”6西陵走到书桌斜前方的单人沙上坐下，不似一贯正坐，斜攲着扶手，像有些人困酒乏的疲惫。

  6爷爷赞许笑说：“这路子是对的。”

  6西陵一时没说话，手里颠倒着一只银色打火机。

  6爷爷说：“你要能通过薄院长打通一医的关系，凭薄院长在心血管领域的泰斗地位，往后要推试什么产品也容易。”

  6西陵此时抬眼，平静出声：“是谁告诉的您我今晚的行程？临时更换的，整个秘书处的人都不知道。周潜？您讨厌他，而且谅他也没这个胆子。”

  6爷爷脸色一变。

  6西陵慢条斯理说道：“那就是司机了。”

  6爷爷扔了放大镜，“我是你长辈，又是董事长，连知晓你行程的权利都没有了？”

  “您别偷换概念。这还是您教的我，不忠心的人不堪大用。退一万步，我的私人行程您也得了如指掌？”6西陵语气仍属平静，态度却锋芒渐露。

  6爷爷将报纸一合，往桌上一拍，“6西陵，你知不知道你是在跟谁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