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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晓也不清楚，他到底退伍没有，究竟是特警，还是武警？

  总之是个能帮忙的职业。

  车在大雪中，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停在雪皑皑的糙原上，远近不止有很多车身积雪厚重的车，还有大小糙垛，一眼望去，全是赃物&he11ip;&he11ip;

  &1dquo;等一会儿，我地方上的朋友去问了。”他停下车，说了第二句话。

  然后，就推门下去了。

  小蔡在后座抬头，在归晓肩后说：&1dquo;你这朋友，太冷场了，吓得我都不敢说谢谢。”归晓隔着车窗，看他站在车头，在风雪中低头用手围住火点烟，嗯了声：&1dquo;他一直这样。”

  雪夜里，他手心中微弱的光，稍纵即逝。

  那光，落在烟头上，在黑夜中一闪一闪地，灼她的眼。

  &1dquo;我下去&he11ip;&he11ip;和他说两句话。”

  归晓推车门，跳下去。

  因为没料到糙地上雪有那么深，深陷下去，险些绊倒，反手将车门撞上。路炎晨循声望来，看到雪夜下看着她根本不抗风的羽绒外套，再看看她明显湿了的靴子：&1dquo;不嫌冷？”

  她恍惚。

  当初在一起时，两人经常大冬天在运河边呆着，有天她歪着坐在他山地车前横梁，窝在他怀里躲风，叽叽喳喳老半天，也不见他出声：&1dquo;你想什么呢？”

  他摸摸她衣袖：&1dquo;想什么？在想你衣服怎么湿的？”

  &1dquo;啊”她窘意上涌，&1dquo;我让姑姑别洗的，可她没听我的，还是洗了&he11ip;&he11ip;”

  &1dquo;没晾gan你穿什么？不嫌冷？”

  怎么不冷，笑都快冻在嘴唇上了。

  扭捏半天，她呵出口白雾，小声说：&1dquo;这件买的，想穿给你看。”大冬天穿件半gan的衣服来见他，想想都能把自己感动死。

  他那时就低头笑。

  那时，运河边都是十几年养出来的老林子，风大，没什么人，偶尔丁零当啷地伴随着车铃响声会有人骑车过去，也不太乐意在冬天多看一眼他们两个小年轻谈恋爱。归晓就心安理得缩在他身前躲风：&1dquo;你觉得不好看吗？”

  &1dquo;还行。”

  还行？冻死了就一句还行？她攥他的羽绒服领口：&1dquo;你从来没夸过我，夸我好看，快，夸我好看。”

  他笑，瞳孔在月光下特别的亮。

  &he11ip;&he11ip;

  路炎晨移开视线，继续抽烟。

  &1dquo;谢谢你，帮我。”归晓艰难挤出这句话。

  &1dquo;客气。”

  寒气被风netg里，她控制不住地哆嗦着，&1dquo;你在这儿几年了？”

  他两指捏着烟前端，深吸着，让那口烟深入肺腑：&1dquo;九年。”

  &1dquo;还没退伍吗？”

  &1dquo;今年。”

  &1dquo;回去吗？”

  &1dquo;驻地公安特警支队特招了，”他忽而直视她，&1dquo;还在二连浩特。”

  后来那天，他没呆多久。

  等他口中的&1dquo;地方上的朋友”来了，就转jiao给了当地警察，开车走了。警察是直接把车开过来的，jiao给小蔡，让他们跟着回去做个录。

  因为路炎晨的关系，那个警察对他们很客气。

  合上录的本子，正式说起了闲话。

  小蔡几个都是做外贸的，最会来事，没十分钟聊开了，话题自然就绕到了那个酷酷的几乎是不近人qíng的男人身上。

  &1dquo;&he11ip;&he11ip;等过了年，路队就从反恐一线调去训警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