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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姐想把起鬨聲壓下去,來一個稍微正式一點的開場白,但是無果,她只能抱歉地沖沖外面的人笑笑:「直接進來吧。」
那人走了進去,站在講台上,目光掃過整個班,像是在找人,最後,他目光定在最後一排一縷翹起的呆毛上,似有似無地笑了一下。
游時這個時候醒了。
揉著頭髮抬起頭,猝不及防就和講台上的人對上了視線。
剛睡醒,耳朵嗡嗡的,就連眼神都不清明,配上這樣昏暗的天氣,當目光落在什麼人身上的時候,似乎全世界都只有那麼一個人了。
他看見講台上漂浮在那人身邊的細小灰塵,而他就那麼單肩背著包,安安靜靜地站在那,朝自己投來目光。
皮膚冷白,圓領T恤領口開得剛剛好,能看見一點點的鎖骨,那人眼睛似乎稍微有點近視,時不時會半眯一下,一雙鳳眼就顯得充滿挑釁的味道。
身量很熟悉,臉也很熟悉,眼睛……那雙鳳眼更加熟悉,片刻後,那雙眼睛彎了一下,似乎是沖他笑了。
游時「啪」地一拍桌子站起來。
全班頓時鴉雀無聲,靜得像是一灘死水,本來聚集在轉學生上的目光全都聚焦到游時身上。
趙郵和劉曉聰同時回頭,震驚地看著游時。
無論什麼事,游時都是淡然不驚的樣子,反應這麼大倒是第一次。
鑑於游時平時的所作所為,他們本能認定,這倆人之前估計打過架,或許還有仇。
趙郵壓低了聲音問:「兄弟,怎麼了?」
游時雙手摁著桌子,低著頭,沒看趙郵,也沒說話。他現在心情有點說不清。
槐姐也拍了下桌子:「游時,你要死啊?」
游時咬了下嘴唇,最後抬起眼睛,平靜地看向宋明連,強忍著沒有把目光分給槐姐旁邊人一點:「我去廁所。」
說完,他就踢開身後的椅子,從後門出了教室。
趙郵看著他出門,總感覺哪不對勁。劉曉聰也湊過來問:「時哥怎麼回事?」
「起床氣吧……」趙郵嘟囔著說。
「現在這年輕人,火氣就是大。」槐姐搖搖頭說。
何止是火氣大,看游時踢開椅子那動作,這倆人沒有點深仇大恨的說不過去。
槐姐沖旁邊人笑笑:「他就那樣,不用搭理他。來,你先做個自我介紹吧。」
男生淡淡地嗯了一聲,聽聲音好像興致有點不太高,他從粉筆盒裡捏出來一支粉筆,在黑板上寫了自己的名字——江應。
又是「啪」地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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