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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野低頭看林溪，他發現她從來都是笑著的。遇到開心的，惱怒的，生氣的，總是不在意的樣子。

「幹嘛？」林溪察覺到他的視線，抬頭笑著問。

沒錯，就是這樣的笑容，讓人惱怒又無奈。相比之下，他更喜歡上次在圖書館見到的，那個眼睛紅紅的林溪。

「沒什麼。」

夜風起了，有些涼。霓虹燈光閃爍，在兩人眼裡安靜地流淌。

沈星野攔了輛車，兩人一起坐上去。

他主動告訴司機林溪家的地址，大概是上次記住的。

計程車轉了幾個彎，開出這條街。

林溪降下車窗，她總覺得車裡也沾上了奶油味。

「不冷嗎？」沈星野主動問道。

林溪突然想起沈星野此時身上只穿了一件襯衫。於是又將車窗關上，說道:「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會冷。」

沈星野一愣，解釋:「我是怕你冷，我沒關係。」

林溪偏過頭，靜靜地凝視窗外景色，明滅的光線從她眉眼間掠過。

「沈星野，你不用覺得你表妹對我做了錯事。然後就對我這麼好，來彌補我。」

「林溪。」沈星野語氣嚴肅的喊她的名字。

林溪輕應一聲，並未轉頭。

「林溪，看著我。」他又重複道。

林溪的心臟重重跳了一下，轉頭看向他，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說，她聽著呢。

「我不喜歡你這樣誤解我的意思。我對你好，只是因為想要對你好。因為我關心你，也因為我們是朋友。」沈星野默默把車窗降下。

喇叭聲此起彼伏，林溪欲言又止。

她想:我們還是朋友嗎，你對朋友，都是這樣忽冷忽熱的嗎？

其實不明白的何止林溪，沈星野又何嘗不是搞不懂自己。面對林溪，他好像成了一個言而無信的人。

林溪到家了，車子緩緩停下。

兩人下了車，外面嘈雜的聲音傳來，他們面對面站著。

該是說再見的時候了，林溪剛要開口。

「剛才沒吃東西，現在有點餓了，能陪我去吃個飯嗎？」沈星野對上她的眼睛說道。

「剛才的蛋糕，你沒吃嗎？」不知怎麼，這句話林溪脫口而出。

沈星野嘆了口氣，頂著被風有些吹亂的頭髮，笑的無奈:「我不愛吃甜的，而且你不是連蛋糕都沒來得及吃嗎？」

林溪帶著他去了小區附近的一家包子店，晚上這會兒人很少。

沈星野跟在她身後，看向貼著「歡迎光臨」的窗戶玻璃，有些奇。

包子店地方不大，外面只放了七八張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