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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几乎不曾把注意力分在来的二人身上。

  秦忆思点头：“今天的事，谢……咳。”

  嗓子忽然一干，她猛咳起来，没有输液的手也立刻捂上嘴。

  眉心几乎是在同时蹙起，顾渊穆先于另外两个要冲过来的人，长手一伸，将水递给她。

  “你少说两句吧，好好休息，我们还等着你一起去玩密室逃脱呢。6谨说的那家店，我之前就想带你一起去了。”芊芊蹿到床侧，帮忙拍着秦忆思的后背。

  手上动着，她飘忽不定的眼神，也对上顾渊穆的视线。

  他们在秦忆思病床的同一侧，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离得很近。

  以至于芊芊能看清他掩在镜片后，深不可测的褐色瞳孔。

  明明是淡然无波澜的，却好像有吸人的漩涡，蛊惑着，操纵着，让她控制不住地出邀请：“顾律师要不要也一起？”

  秦忆思拿着水的手骤然顿住。

  “芊芊，顾律师是律所的创始人，平时很忙……”6谨在她之前开口，温和地解释。听不出私心，反而像是在给顾渊穆的拒绝提前铺设台阶。

  在6谨的言语中，顾渊穆摘下眼镜，半阖眼，轻按着鼻梁两侧。睫毛垂在眼下，形成一片扇形的阴影，将眼底再抑不住的骇浪遮掩。

  他微勾唇：“好啊。”

  带着轻呵。

  再抬眼时，他将眼镜收在宽大的手心，眼底似笑非笑：“你们定了时间，让秦律师……”

  他故意给了个停顿，又轻搭眼皮，瞥过一眼站在门口墙边的瘦高男人：“或者6谨，和我提前说一声就好。”

  跟在他身边太多年，就算是出去单干也当了老板，有些所谓的“服从”还是没能在6谨身上完全褪去。

  秦忆思和芊芊或许看不出来，但6谨与平常几乎无异的温和有礼下，仍隐隐透着对顾渊穆的忌惮。

  和游乐场的那一面后，他背影透着的自信掌控不同。

  在心底嗤笑一声，顾渊穆慢悠悠地站起身。柔顺的西裤布料随着他的动作，自然地滑落垂坠，没有丝毫的褶皱。

  他转头看过吊瓶，才扫过6谨：“液差不多输完，去叫护士拔针。”

  6谨几乎是习惯性地，在他说这句话时也去看吊瓶。

  等他说完，立即点头：“嗯。”

  不算大的病房内，两个男人一个站在外侧，一个站在里侧。几米的距离，一方冷淡低压，一方温柔和善。

  看上去是和睦的老友，却暗流涌动，天平向里侧的那方倾斜。

  6谨的反应恰恰验证了一切，顾渊穆自然地将左手插进口袋。手腕上名贵的表盘，微微反着光。

  半掩着的门在这时又被推开，和6谨身型相似的人出现在门口。

  他看到屋内的四个人，有些诧异：“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