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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發奇想買鮮花來裝扮巢穴，著實不是個好主意。

可能在麼兒的認知里，裝扮巢穴這種行為就等同於求偶，所以他激動了一晚上。

於厭自問身體不錯，正是精力充沛的年紀，也扛不住他的過分熱情。

起來時活動了一下胳膊腿，聽到了骨頭作響，感覺自己最近的生活很不養生。

於厭心說不能再縱容這小崽子了，年輕人，怎麼能頓頓吃肉呢？還每頓都像是最後一頓那麼吃。

去樓下拆開o12昨日帶回來的那箱蜂蜜酒，於厭在裡面拆出一張紙條，掃一眼紙條上寫的地址，他神色如常地收起，拿出一罐蜂蜜酒上樓去。

大鬍子老闆對他好像很有意見，托他找的消息就這麼隨便夾帶在這，也不怕丟。

「你今天不出門？」於厭問。

「不，要殺的人已經殺完了。」o12回答。

要不要繼續殺，得看他們接下來會怎麼做。

「今天你不出門的話，我要出門，所以……」於厭話沒說完，o12已經站了起來。

看樣子就知道沒辦法把他甩下一個人去。

於厭帶他出門，路上說：「剛好我這次去找的人，你也認識。」

「你要找誰？」o12問。

「看到你就知道了。」於厭賣關子。

於厭來了地下城沒多久，但是o12發現，他對周圍很熟悉，那些錯綜複雜的小巷一般只有本地人抄近路才會走，他也很自然地領著o12走進去，並且順利將他帶了出去。

o12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掌握了周圍的情況。

注意到o12的目光，仿佛猜到他的疑惑，於厭轉頭笑說：「多虧了一群小朋友教我認路。」

能在這裡生存的小孩們，有自己的生存智慧。

地下城八十九區，這種以數字命名的區是完全無秩序，也沒有公認「老大」在管理的底層貧民聚集區。

如果擁有獨棟小樓的金照區算是「高檔區」，那完全由垃圾拼接成一個個窩棚的八十九區，就是「乞丐區」。

住在這裡的都是些老弱病殘，連那些以搶劫盜竊為生的小混混都不會來光顧這裡，因為這裡根本沒什麼能搶的。

像個大型垃圾堆的八十九區遠遠就能聞到散發的臭味，剛來這裡的人甚至沒法從堆積成山的垃圾里，找到那些窩棚的門。

腳下偶爾會沒有路，踩著的垃圾滑落，於厭控制不住平衡，走在他身邊的o12立刻將他扶穩。

這樣的「路」難不倒o12，他翅膀扇動半懸空，腳下並沒有踩實。

他們兩人一路上一個人影都沒看見，但o12能察覺到附近那些垃圾下面的空洞，裡面有人類沉重的呼吸。

好不容易找到地方，於厭禮貌地敲了兩下門，誰知道那用塑料拼接起來的門如此脆弱，直接就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