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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你,并非因为湖田窑。”
徐稚柳这话一出,文石的心几乎提到嗓子眼。
“你是为何?”
“你还记得徐有容吗?”
不知何时徐稚柳掏出了火折子,在话音落地的瞬间,屋内亮了。他目光不错地盯着文石,一步步朝他走去。
每走一步,文石的脚下就塌陷一分。
“那个被污蔑奸淫妇女,屈打成招的瑶里秀才——徐、有、容,你不会忘了吧?”
话及此,文石只觉眼前一黑,差点倒地不起,仅凭一股力量强撑着,手指死死扣住桌案一角才没跌落。
他如何能忘记?在公堂上,当那个秀才老爷第一次看向他时,满身污泥也掩盖不了的疏朗契阔,一下就射穿了他作为一窑之主将养数十年才勉强堆砌出的骄傲与尊严。
可是,徐稚柳怎会认识那人?
突然之间,文石联想到什么。
都姓徐,听说徐稚柳是徐忠的远房侄子,好似,好似也来自瑶里?!那么……文石瞪大眼睛:“你和徐有容是什么关系?”
徐稚柳却闭上了双眼,千斤重石落了下来。
“果然和你有关。”
“什、什么有关,我不知道。”
文石撇开脸去,下意识先是否认。可他越是否认,越表现心虚,落到徐稚柳眼里,已形同默认。
“这些年我勤于窑务,也不是半点收获都无,行当里那些不干净的手段我都见识过,尤其和宫廷搭上勾的更是深不见底。让我猜猜看,你中的是哪一招?”
他步步欺尽。
曾清风朗月的少年人,再睁眼时,目光已淬了毒。文石被牢牢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先从小的说起吧,内务府放钦银,从省到县再到地方层层盘剥,真正到御窑厂时,已经少了一大半,御窑厂养着全天下最好的工匠也需成本,于是,经过他们的手后,能用的只剩一小半。这一小半里用于给民窑搭烧的款项,几乎不足十之一二,可他们要成事,靠什么?无非是官权压迫,加上民窑主动示好,这样一推一拉,十之一二到民窑手里,也就手指缝里一点点,堵住了他们的嘴,还要打点地方上的关系,如此下来,若接手万寿瓷十万计的搭烧量,即便不是赔个底朝天,估摸几年的营收也要打水漂了。可这样的程度,应还不能撼动一家经营近百年的大窑厂吧?况且你必不是第一次搭烧,何来这样大的亏空?想必那里头还有更深的水吧。”
从中央到地方,从上到下,贪污钦银就像一种墨守的规矩,根本不是秘密,就连皇帝也门清,只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他才不管手底下干事的人贪了多少,只最后把他要的东西交上来就行。
不过前朝时政混乱,窑务方面更是一塌糊涂,故而滋生了许许多多的黑暗。至今民间仍有一些说辞,让人闻之色变。
“我听老人们说,先帝在位时后宫很是充盈,那些贵人成天争奇斗艳,玩遍花样,瓷竞也是其一。娘家府上送来的,年节里皇帝赏的,底下人孝敬的,都可以拿到台面上比一比。那个时候天潢贵胄们比的不是金银细软,绫罗绸缎,而是谁手上的宝贝更胜一筹。如此,就添了仿古瓷这一项营生,内务府还特地为此设立一个部门,专门请仿古大师来烧造前朝宝贝,最出彩的当属五大名窑时期哥汝官定钧的传世珍宝,譬若徽宗皇帝钦点的雨过天晴云破处的汝窑天青无纹水仙盆,定窑白釉八方四系瓶,钧窑红釉梅瓶……这里头哪一件不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时间一长,难免有人动心思,之后贵人用剩下的,禁中太监偷卖的,各地上供的宝物就会无声无息地被偷龙转凤,进行仿烧,以假乱真。左右贵人们不识真假,全凭权力断官司。真真假假的,流到民间去,又将如何?当然是价高者得。”
当时窑业乱象众多,真可谓魑魅魍魉齐齐登场,生旦净末丑,演遍人间百态。世间最顶级的珍宝,或许都从内廷经了一手,但最终流向何处又要经此几手,都是未知。
如今留存皇宫的名窑宝器只是泱泱几千年王朝里的一小部分,更多部分则在民间流通,被商贾们买卖,或走船出海过马六甲海峡,或穿山越岭经河西走廊,又或沧海遗珠被填埋在乡间深处。
归宿如何,但看诸己。
而在江右,兴起的则是一场隐没在地下钱庄的赌瓷风云。
徐稚柳话音一顿,盖棺定论。
“你应是参与其中了吧?”
“我是被人设计的!”
文石激动之下脱口而出,等到后悔已来不及。他被徐稚柳逼到退无可退之处,干脆一屁股坐下,露出颓然之姿。
“我是被逼的,起先有人拉我入局时,我并未同意,可御窑厂那边定银太少,实在周转不开,无法,我只得去和钱庄借银,可他们要我抵押家中宝物才能借银。于是我拿去了一两件,没想到竟然卖出天价。钱庄老板应诺我,只要我抵押文定窑,不拘真伪瓷器,他都能卖,我才知道他们竟借壳钱庄赌瓷,且是赌假瓷!
我问老板真瓷去了何处,老板不说,我也不敢再深究下去,只是这个法子终究让我不能放心。我不想合作,他们就以我家小性命威胁,我去告官,谁知他们竟蛇鼠一窝!被迫之下我不得已低头,只是以宝物抵押借的款越滚越大,利钱越来越多,我原以为等到御窑厂结算剩余款项,足以支付这笔巨大开销,可御窑厂竟说上头没有银子!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贪墨了给民窑的钦银直说就是,撒的什么谎!我不甘受辱,把事情闹大,谁知他们污蔑我文定窑的搭烧瓷不合规,不仅被砸烧一通,反过来还要追究我的责任!我在那牢狱里不见天日,才想明白,原来这一步步都他们设下的局!到最后我不仅填补不上家里的亏空,老祖宗传下来的宝物也被钱庄一件件骗走,还要我拿文定窑抵债。我不肯,可又能怎么办?我能说实话吗?钱庄和御窑厂,哪一头我能得罪?哪一头不牵制着我全家上下六十多口人的性命?!他们就是要我死呀!”
徐稚柳道:“你确实该死,为何不干脆一死了之?”
“你以为我不想吗?还不是……”
文石又戚戚然摇头,“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徐稚柳在来之前,已想过许多种可能,文石被人做局是其中最大的可能,意图也很明显,就是贪污钦银,吞并文定窑,按理说文石当得一死。奇怪的是,他虽投河自尽换来了事情的收场,可他一没有死透,不符合钱庄那些人做事的风格,其二,文定窑倒闭,并未被收入钱庄。
是以,其中还有隐情。
看文石惺惺作态,徐稚柳更加肯定了这个猜测。
所谓的隐情,是否就和父亲有关?
“你闯下弥天大祸,他们竟没要你的性命,还给了你家人生机,就连文定窑也没被抹去祖宗颜面,冠以旁人姓氏,可见你又一次出卖了自己。文石,你踩在徐有容的尸体上苟活了十多年,就不怕子孙后代遭报应吗?”
文石捶案失笑:“这些年来我家中子弟死的死,散的散,哪还有什么后代?即便我守住了文定窑的生前名,没有身后的传承,又有何益?”
“你后悔了。”
“是,我后悔了!我不该轻信任何人,更不该传信给你,若我……”
“后悔有什么用?若你当真有悔意,想为你文家子孙积德多留条后路,就不要再兜圈子。”徐稚柳再次欺身上前,“是不是张文思以此为把柄,威胁你,让你对徐有容下手?”
“我没有对他下手,我只是、只是……”话音猛的顿住,文石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徐稚柳并不完全知情,他仍旧在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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