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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华兰在啃那本牛津厚厚的《net》，听了这话很感慨，想必是推爷已经推到这本书了。

  “如果你觉得没时间的话，可以拿我的博献彩去看看。反正我也做完了，你比我厉害，你就做我做错的题呗。”

  华兰意外，又忙不迭点头。她知道王岩开大方，但没想到王岩开这么大方。

  “谢谢你啊推爷，帮大忙了。”华兰眼睛弯弯，“我正愁没方向呢，你直接给我筛选了。”

  “你也别一天天刷的这么累，没事可以去外面散散步，放空一下脑子会更好。”

  王岩开与华兰的眼神对上一瞬，就赶紧低下头去，看着桌上摊着的物化，一面说“没事没事”，一面把自己那本博献彩从桌下的书箱里抽出来，递给她。

  华兰把书捧回来，粗粗翻了一下，便能看出王岩开平时做题细心。

  这本博献彩右侧贴了一排的索引纸，是他用来提醒自己哪些题目是需要多加注意的。这样细致的标注，其实就让整本练习册直接起到了错题本的作用。

  封面和第一页之间夹了张活页纸，是推爷给自己画的树状图，总结一些经常错的知识点。

  他的总结能力也很好啊。华兰奇怪，为什么这么多的题砸下来，他的成绩见不到明显的进步呢？

  “呀，”旁边的余倩倩戳了戳她脸，“得了什么宝贝了？看得眼睛亮，还怪好看。”

  华兰跟她说是推爷的赞助。

  “推爷为什么不学生竞！”她汪汪一眼，“我们小组没一个靠谱的，指望谁帮我筛题啊？缦缦还是刘一天？”

  卓依缦无辜地看过来，刘一天打了个喷嚏。

  华兰笑笑，按着索引贴打开练习册。

  她偶尔还需要去学生中心忙一下，时间是紧张，有时候连吃饭的时间也没有。拿了王岩开的博献彩，零碎时间可以利用来随便做做想想，不至于一晃神时间就过去了。整段的时间再按照她自己的节奏来，吃透三大本，用这本书辅助，再重对标她先前做错的题整理。

  严格意义上来讲，这本博献彩是弥补了华兰时间不够、题量一般的劣势。华兰自己的做题度并不快，做的教辅偏少，但是优势在于理解深刻，能基本吃透每本教辅的逻辑。

  推爷的赞助让她省去了做的步骤，直接开始理解，时间大省。

  她翻完博献彩是在五月下旬，浙南联考之前的最后一次化竞小测。

  那天年段突然接到上级通知，说他们不用在学校戴着口罩上课了，再加上第二天是一个回家周的周六，所有人心情都一阵大好。

  在这样的难得愉快的氛围下，华兰觉得那张卷子做得格外顺手。

  准确来说，她越做越兴奋，她隐隐感觉，自己好像碰到那个自己期待已久的奇点了。

  周六早上，她有意无意地路过办公室门口，探头探脑看强哥和教练在做什么。

  强哥拿着陶瓷杯出来倒水，看到华兰“鬼鬼祟祟”的样子，抬手拍了她后脑勺一下，笑道：“小丫头这次考得很好嘛。”

  “啊……”华兰故作惊讶，小声说了一句“有吗”，其实心里希望强哥说说有多好。

  强哥还是很和蔼地笑，不知是不是教了这么多年书看破不说破，他道：“你比江潼还多一分呢。”

  华兰那一刻有点愣住了。

  她想到自己考得好，却没想到自己考的这么好。

  她比江潼还多一分。

  她比江潼还多一分。

  她考的比江潼好。

  从去年初提前招开始，整整一年半过去了，她终于又当了一回化学单科第一。

  原来极致的喜悦，是会让人暂时傻掉的。

  “怎么？不高兴啊？”强哥看她呆呆的，这样问。

  “老师，一次考挺好罢了。”华兰回过神来，抑制着嗓子眼里都快溢出来的笑意，“我以后会继续保持的。”

  告别强哥以后，她马上飘回三班，打算跟王岩开分享一下这个好消息，顺便千恩万谢他的博献彩。

  她走到班级门口的时候，正好撞上从里面出来的王岩开。

  华兰立刻飞眉笑道：“推爷！我跟你说，我这次小测……”

  “我知道，你第一，恭喜你啊。”他脸上淡淡笑了一瞬，便敛住了。接着朝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唉？”华兰转过身去，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觉得他好像笑得很勉强。

  “你别叫他了。”苏展从背后扯了她一下，“刚刚小天过来跟他说，教练和强哥让他去办公室。”

  “啊？”华兰蹙了蹙眉，意识到了什么，抬头问他，“他考的不好？”

  “情况有点复杂，我也是今天早上在办公室听见强哥跟炫炫说的。”苏展把她拉到走廊边上，倚着柱子轻声说，“说推爷好像是有机推断没写出来，之后的有机题就都没写出来，物化也乱七八糟。最后直接在空白的地方写了一篇检讨书。”

  “啊？”华兰惊道，“怎么会至于到这个地步？”

  “有几道写不出来很正常，怎么会至于全部都做不出来？他水平又不差。”

  “多半是心理问题。”苏展摇了摇头，同样神色为难，“我一直觉得他整个人很紧张，好几次叫他打球吧，也不去，想帮他透透气都没办法。”

  “他心理压力都这么大了，强哥不会骂他的吧？”华兰轻轻出声，她真的有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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