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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与火相融,又被房间中突兀的开门声打断。
“支呀”——
卫生间的门被推开的了一道缝。
门缝透过了刺目的白炽灯光,门缝后的人影犹豫不前。
“后面……我有些不会穿……”
傅居年是在她低声说话时才缓缓抬头看过来的,隔着些距离,深邃眉眼情绪不显,只是跟她道:“过来。”
余漾一走攥着门把手,一手抚着后背上的裙带,裙子的后面是露背的设计,明明看起来很简单,穿上却很复杂,她还没穿好,手只能勉强挡着腰窝,在里面捣鼓了半晌,她投降了,才叫傅居年帮忙。
傅居年却叫她过去。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隔了一道门的嗓音有些失真,低沉的声压模糊了命令还是召唤的语气。
余漾犹豫片刻,推开门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她没穿鞋,地上也不脏,柔顺的面料勾勒出玲珑标致的身材,她一手抓着后背的系带,一手提着左肩的肩带,走过来时,傅居年的目光随着距离的拉近而逐渐上移,直到她站在他面前,他看着她眼睛。
说不清的眼神,在雾蒙蒙的光亮点缀下,他短暂的凝望似深陷的漩涡,让她跌覆黏黏糊糊的沼泽中,心里莫名升起一抹异样的感觉。
抓紧肩上的衣料,平复砰砰心跳,她稳着声线问:“你怎么不说话?”
傅居年很自然地收回视线,落在她身上:“哪里不会?”
余漾感觉他跟往常有些不同,不清楚他喝醉了酒是不是就是这样,外表看着一切都正常,只是眼底缓慢地流动着沉溺,让周身的时间流速都变得不一样。
她慢半拍地转过身,将头发撩到胸前,露出光洁姣好的背:“这里。”
背对着她的傅居年眼眸一深,转瞬即逝,他低头,接过她手里的系带,认真地一根一根绑起来,余漾撩着头发,含胸低头,感觉背后传来断断续续的痒意,像羽毛拂过肌肤表面,不难受,甚至还有一丝丝舒服。
房里太过安静了,压不住持续高声的心跳,以往她或许会说话逗一逗他,但今天不知怎么的,她有些怵这样的傅居年。
话不多,神秘,看不透,不好掌控。
似乎到了打结的最后步骤,他的掌心握住她的腰,将她往后挪了一下,余漾因他的力道后退半步,红裙包裹的身体被他的双.腿环住,感觉到腿侧狭窄逼仄的禁锢,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还没好吗?”
温度上升的卧室内,是暧昧自由疯长的温床,余漾沉溺在这一刻的欲壑洪流里,进退两难地挣扎,昏昏沉沉又不合时宜地出声,似要将此时此刻的气氛撞破。
然而并没有阻挡什么。
腰上的手渐渐松开,转而环住她的细腰,力道一收,她跌撞在他怀里,背上猝然覆上一层温热。
心蓦地一揪,由脚底蹿升的麻与痒渐渐与痛感吻合,他像是故意不出声不说话,任她猜测,她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凭借散落在背上的气息去描摹唇的形状。
暗处的手如潜藏在丛林中窥伺游弋的蛇,拨开枯枝败叶,攀着纤弱的树干蜿蜒而上。
红裙翻起褶皱,不知何时已褪至根部,蔓延的枝丫终于失去束缚,不再局限于既定的方向。
裙盖覆着的手牵引着温柔,却在某一刻变得粗粝暴戾,顺着指间力道往过一掰,失去支撑的人陡然跌坐在他腿上,身形矮了下来,背上的柔软便贴蹭到后颈之间。
余漾忍不住闭上眼,像坠入深海的鱼,周际都是广袤无垠的海水,而她漂泊无依,只能随波逐流地仰靠在他身上,把他当做依托,汲取为数不多的氧气。
他是怎样认真耐心为她系上裙带的,就是怎样粗糙轻躁扯开她的裙带的。
庞大的身体压上来时,余漾没由来地一慌,扶住他的肩膀略作阻挡,想要看清他的表情,然而背光的脸深陷在黑暗中,她只能看到那双漆黑的眼遮掩在朦胧的醉意里,不知有多少清醒。
玫瑰香味失魂萦绕,余漾散着发,躺着的地方被爱意的氛围笼罩。
有一瞬间,她觉得这不是最好的时机。
隐隐约约预感到计划之外的心愿降临必然不会同时馈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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