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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厌的手收回了一半，停在空气中。

  但也只停留了一瞬，他又重收回来。

  林肆睡的迷糊，口齿不清，应该说的是“喂”，或者是习惯接电话说“歪”。

  6厌不相信有这样的巧合，林肆和忘了爱性格差别太大，他更记得忘了爱两次非常果断的否认。

  “林肆，起来。”他说最后一遍。

  林肆终于睁开眼睛，无法聚焦地眨了几次，看清是6厌以后，懵懵地喊他名字：“6厌？”

  “你没带电话，廖纪在找你。”6厌说。

  地板太硬，林肆感觉全身都酸疼酸疼的，他撑着地板爬起来，领口又大得往下滑，露出一边肩膀。

  6厌看了一眼便扭开头，堆积许久的怨念脱口而出：“你不能买一件的睡衣吗？”

  林肆还沉浸在y给他打电话的错误意识里，他困倦地揉了揉眼睛，红润的嘴唇嗫嚅：“可是它很舒服啊……而且我买不到同款了……不能穿的。”

  他的声音低弱，夹杂着一点习惯性的起床气，说出口像在抱怨地撒娇。

  6厌那些想说他不好好穿衣服的话也被堵在喉咙口。

  “廖纪找你。”6厌干巴巴地重复完，转身离开舞蹈室。

  林肆就赶紧跟在他身后，有些迷迷瞪瞪地揉自己头。

  回房拿到手机，林肆看了眼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边有这么整齐吗？

  不过，手机上的通话记录很快打断他，廖纪拨了十三个电话叫他起床。

  现在时间六点四十五，林肆只睡了两个小时不到。

  他慢慢打了个哈欠，回电给廖纪，一接通就先开口：“我知道我知道，我起床了已经，昨天晚上没带手机，睡在别的地方了。”

  “你睡在别的哪里？”廖纪紧张极了，“出去了？酒店？”

  林肆笑着说：“什么啊，我睡在6厌那儿。”

  廖纪感觉清早被雷劈了个趔趄：“你说什么！你和6厌睡？！”

  林肆眨眨眼，过一会儿他反应过来，笑的弯腰：“不是，我没有和6厌睡……”

  他撑着床沿坐在地上，忽而扭过头。

  6厌正穿着衬衫和西装裤，停在他门口，目光冷得要结冰。

  6厌看他的那一眼，仿佛在说他脑子有病。

  林肆立刻无辜地摆手：“不是，我没有说我和你昨晚睡在一起……”

  6厌的脸上明晃晃写着“我亲耳听见”。

  廖纪同时又在耳朵边问：“你昨天到底和谁睡在一起？！”

  林肆吸了口气，还想把这个“睡了没，和谁睡，睡哪里”的问题解释清楚，6厌却已经先抬腿离开了。

  “……”

  “我去的是隔壁！隔壁6厌那套房！”林肆说，“我在舞蹈室睡的！”

  总算说清楚，廖纪才舒一口气：“行吧，你吓死我了，我还有五分钟到你那儿，你收拾一下。”

  他们今天要赶去《想你六十六》的剧组，林肆在路上补眠，醒来已经到片场。

  年伊始，剧组里都是喜气洋洋，廖纪分了红包和礼物，林肆也收到许多剧组员工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