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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我再自私这一回,因为今后不会再有机会,吻你。
第47章你听好了,我叫何繁
高慎坐在地毯上,跟何繁面对面,他清醒着,她沉醉着。
“你知道吗?原来我一直在错过你,过去是,将来也是。”
大二时,他在校医室偶遇何繁输液,看她冷,用露露帮她缠敷输液管,校医看到说:“你女朋友来那么多次,我都没见你这么殷勤过,难怪人家对你不满意。”这本来是一句打趣,但高慎当时竟然心里发虚了一下。后来他跟何繁在一起后,有一次逛超市看到露露,说起这件事,他问何繁:“你说我为什么那样啊?”何繁不明所以,吧嗒着一双大眼,傻乎乎地说:“因为露露是热的吧。”
那时他还不红,谁也不认识他,超市里人声鼎沸,何繁在他身侧认真地比对着两种牛奶,他笑骂她装傻。
“我现在要告诉你的是,不是因为露露是热的,就是因为你天生吸引我,从灵魂深处吸引着我。”
何繁睡着了,他知道何繁听不到,还是不由自主地说出来。
“现在回头看这五个月,我买小猫、买礼服、亲自跑审批接近你……每天孔雀开屏一样,太浅薄了。十九岁的何繁尚且不会对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心动,更何况二十六岁的何繁呢?最近我终于明白了,我应该做的不是刻意地追求,守着初心做好自己,才是赢回你最正确的办法,过了今夜,我就二十七岁了,我们早已不是任性冲动在爱情面前横冲直撞的年纪,踏实、专一、真诚才应该是我们对待爱情的态度。”
他喃喃自语,声音低徊……
何繁醒来是凌晨五点钟,感觉自己正跟人拥抱着,她小心低头,下巴抵着那人绒绒的头发,黑色衬衣微微发皱,他的脸靠在她心口,呼吸拂过她的肌肤,几乎埋在里面……
何繁轻轻拿开他的手,身子朝后退。高慎虽然睡得香,但还是感觉到了,随即睁开了眼睛。
何繁对他出现在自己身边不意外,但是……
不知是不是三年的相处让两人形成了某种默契。高慎虽然一言未发,何繁已经看出来他不对劲。
她问:“你怎么了?”
高慎起床,把网上的事情说了出来。
何繁听到尤妮引爆新舆论,怒火中烧,但她很快克制住了。
“还有呢?”何繁知道高慎还有话没说。
高慎默然良久,终于说出尤霖和赵学勤的建议。
何繁审视着高慎:“你是怎么想的?”
高慎沉重:“我冒充尤霖新号进入你们家的群聊很久了,我终于看到你的原生家庭是怎样的。何繁,你能走到今天,非常不容易。你背负的东西超乎了我的想象,放在之前,我绝不放手,但这次,我不能让你陷在这种骂名里。如果你提出和尤霖赵学勤一样的要求,我没有理由不答应。”
他还是不想那么做,还是不死心,这句话说白了还是在征求何繁的意见。
何繁沉吟不语,她也被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连环捶’打懵了,半晌后,她说:“咱们给自己一点儿时间吧,好好想一想。这里恐怕很快要被好事者发现,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八番山地处偏僻,上山的道路崎岖弯折,从小镇出发,沿着山路一直攀爬,大概得有一个多小时路程。高山老林,积雪比城镇化得慢些,一路上如同闯进雪白的宫殿,大雪封山,世界是澄澈干净的。
高慎经常跑外景,大多时候自己开车,前天匆忙,直接开了一辆越野上路,现在算是派上用场。何繁怕他疲劳驾驶,不断跟他说话。她小时候在这里待过好几年,直到上学才和张慧敏迁到其他城市。
这条路用走的她也有很多遍的经历。她的舅舅去年回到老家,开始养殖业试水,一年下来,买的加新生的,已经有了十五头牛,五十六只羊。平常舅舅舅妈跟外公在山里打理,表弟表妹在城里住着,腊月二十八舅妈回去了,眼下山上只剩下舅舅跟外公。
他俩到的时候是晚上八点,舅舅刚赶着羊群回来。何繁顾不上招呼高慎,熟练地穿上水鞋,拿上鞭子站在一片黢黑的竹林边,配合着舅舅将牛羊赶进圈里,关上门,检查了四下的通风口,这才有空说话。
虽然来之前何繁给舅舅打了电话,但舅舅还是又惊讶又高兴,手在腿上擦了几下,跟高慎握手,招呼他屋里去坐。嘱咐外公摘一条腊肉下来,再去屋后拧一颗白菜。
舅舅要做饭,何繁跟着去厨房帮忙,被舅舅拦住,“有客人呢,你在外面陪着说话,我很快就弄好了,就炒两个菜,明天我去镇上买只鸡回来你再收拾。”
何繁说:“不用招呼他,他自己待着就好了。”
“这是什么话?”舅舅显然有点误会,看高慎跟看外甥女婿似的,唯恐招待不周。
大年初一带着男性朋友回乡,难免叫人往旁处想。
何繁朝高慎看了一眼,高慎初到农村,毫无不自在,他对舅舅道:“做饭吗?我帮忙生火吧,以前我们在野外,也经常自己做饭吃。”
他说着便坐到灶台前,动作飞快地点燃了炉灶,火光映在他脸上,跳跳跃跃的,一片暖黄色。何繁洗好了青菜,切好腊肉,炒了一个蒜苔腊肉,清炒白菜,烧了一个蛋花汤。
山里难得来客人,舅舅找出农家自酿的黄酒,要陪高慎喝几杯。两人亲如父子似的,直到将一桶酒喝完。
村里人睡得早,九点多何繁就赶着舅舅去睡觉,自己则留下来收拾残局,高慎也有点喝多了,他靠在墙边,借着屋里暖黄的灯光看何繁,她的侧脸温柔柔软,做梦似的有些失真。
“何繁?”他确认似的喊了一声。
何繁抬头瞅了他一眼:“你喝醉了?”
“有点。”
“喝醉了就去睡吧。”
“不,我来洗锅。”
山里热水不方便,他怕何繁凉到手,执意把锅碗洗了,何繁拦他,他就重复那句话:我在野外工作时,这些活都干过……
锅碗洗净,把灶台打扫的井井有条,齐整的让人不由自主想到他是一个搞美术的,农家灶台让他整理出一种艺术气息。
之后何繁将他领到二楼的一间房,很简洁的屋子,只有一张床,窗边一方小桌子。但是床铺一看就很暖和,毛绒绒的床单,一薄一厚两床被子。
何繁掀开被子,道:“要不要开电热毯,山上夜里很凉。”
高慎在身后看着他,灯影下眼目深邃,他说不需要,然后下去烧水了。何繁有洁癖,晚上不洗澡一定不习惯,他弄好热水后,端到一楼何繁睡觉的屋子,让她洗手洗脚。
山里条件不好,但却有招待客人的被褥,躺下去有阳光和洗衣粉的味道,高慎独自睡在二楼,稍显寂寞,但想到这是何繁小时候住过的地方,心脏的某一处便柔软下去。
凌晨时分,楼下突然传来了喧闹声,原来午夜时又下了场暴雪,把羊圈的围栏压倒了,羊儿跑的到处都是,何繁不知什么时候起来的,跟舅舅又是撵羊又是加固羊圈,高慎也上来搭把手。
高慎去搬倒在地上的栏杆,突然一条蛇映入眼帘,把他吓了一跳。虽然有野外生活的经验,但跟蛇如此近距离地面对面,还是第一次。
但何繁却习以为常。把蛇拿起来,说,“你不是应该在冬眠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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